自称撒旦的男人很有耐心的等着月消化这个震惊的消息,过了大约五分钟,月才叹息道:“最后还是下来了吗?”撒旦不解道:“下来?这里又不是地狱。.”紧接着,他用一种很平常的语调说道:“但你也不用为之庆幸,你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因为我想你来这里。”
月坦然自若,不卑不亢道:“这么说,你想得到我的感激?”撒旦不以为意,说道:“不,我只是感到惊奇。”月想了想,样子有些不太自然起来。撒旦继续说道:“你这样愚蠢的信徒有很多,但像你这样,敢于主动靠近我们,提出条件的几乎没有。”月知道对方已经完全了解自己与雅各布的那次交易,但他还是无所谓道:“那又怎样?”
撒旦认真道:“我一直在找像你这样的人。”月嗤笑道:“我应该感到荣幸吗?”撒旦没有理会,接着说道:“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来接任我的位置。”月勉强把嘴合上,他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撒旦重复道:“我想让你,月·安琪罗,来接任我的位置,成为第七位“撒旦“。”
月很干脆道:“我拒绝。”撒旦也没有太过恼怒,他只是轻声问道:“是吗?”话音刚落,在一瞬间,月就失去了对外界一切的感觉。在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概念存在的一片黑暗中,他连自己的睫毛都无法控制,就这么在黑暗中漂泊,沉沦。
一分钟后,月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沧桑,但隐去的更为快速。月看着园林中的阳光,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拒如此,还是挑衅道:“就这样?”撒旦依旧淡然道:“刚才你经历的,是我一千年来ii夜夜所承受的苦难。”月歪头道:“嗯,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快乐了许多。“
撒旦自顾自道:“你很迷茫。”月冷笑着,没有回答。撒旦接着说道:“你比谁都害怕失去,正因为如此,所以比谁都要更加的执着。”月神情不变。撒旦继续道:“你通过伪装善良来使良心安稳,但你终究还是明白,一旦有人触及你的底线,你将会爆发出自己都会为之恐惧的冷酷。”
撒旦轻声坚决道:“你渴望zi you,但用宗教的枷锁穿透双腿;你渴望杀戮,但用虚伪的信条来约束双手;你渴望亲情,但用幼稚的记忆来刺痛心脏;你渴望叛逆,但.”月叫住他,抬头道:“够了。”
撒旦接着说道:“用持续的躲避来遏制yu望。”月张大了眼睛,血红的双眼瞪住了空无一人的园林,他高声叫道:“给我闭嘴!”撒旦居然真的住口,不再多说。月感到头颅又开始猛烈的疼痛,他拔出了腰间的断剑,毫无章法的乱挥着,看起来十分疯癫,却又透出一股可怜的劲头。
撒旦等到月无力的摔倒在地上,继续说道:“你在害怕。你害怕我所说的,因为你也能感到你的心在随着我的话语跳动。”“我说了,给我闭嘴!!”月瞪着血红的双眼,举起断剑就这么冲了进去。
月成功的冲了进去,没有受到半点阻拦。此刻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被无数锁链穿透全身的黑衣男人。男人见月冲了进来,微微转了转身子,带动着锁链也跟着哗哗直响。月因为头部的疼痛已经无法好好思考,他只是徒劳的挥着断剑,向男人的右臂斩去。
血花四溅。断剑没入男人的右臂,险些将其直接斩断。男人没有动怒,只是用月听着厌恶之极的语气说道:“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但记住,你总会有回来的那一天。我会继续等待,等待着你心甘情愿戴上暗之冠冕的那一刻。”月看着犹自滴着血水的断剑,又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仓皇的逃出了这片破败的园林。
月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站在一条繁忙的大道上。眼前那行雄伟的大字做着无声的提醒,他现在就在雷迪尔城门外。月摸了摸浑身上下,发觉就连以前留下的暗伤都已痊愈,至于记忆中只剩下两条白骨的双腿,也有着熟悉的触感。
月一边答应着问好的卫兵,一边迈步走进热闹的雷迪尔城。印象中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走了许久,月终于确定自己回到了雷迪尔城,他迫不及待的向血翼武器店走去,打算恢复自己的工作。
血翼武器店店门上那张“想开时再开”再次在门上飘荡着,嘲笑着街上的所有商户。月也有些无奈,他本来满怀着好好工作的热情,结果这一捧凉水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泼了过来。月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去,只得加快脚步,争取早些回到小屋。
门没锁。月清晰的记得,自己与老师出门前,明明是做好了安全措施的。他小心的推开门,低下身慢慢潜入,正当他觉的万无一失时,艾布纳惊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月?”
月黑着一张小脸,已经准备好怎么严肃的谴责艾布纳。自己从科特奈尔中出来也就是大半天的功夫,结果是什么?艾布纳悠哉悠哉的坐在摇椅上,更加悠闲的吃着苹果。月心情极度糟糕,他刚要发难,艾布纳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飘了过来:“时间还是正好的吗,蒂娜马上就会来道歉,你是不是该.换件衣服?”
蒂娜的确是来道歉的,就算她看起来并不在意,但四周的气氛却莫名紧张了起来。跟着蒂娜过来的那个男人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他轻声道:“蒂娜?”蒂娜弯下了腰,用无比正规的礼仪对着月说道:“对不起,让您身处险境。”
月没有功夫理会蒂娜,他很是惊讶的看着蒂娜身边的男人,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