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遗孀们眼睛齐刷刷的瞪着韩梅轩,衙堂之上又被长生的一句话全给震住了。难道真的就像外面传言那样,韩梅轩是为了一己私欲毒杀了叶天民吗?长生负着手踱步看着韩梅轩的一举一动,韩梅轩惊骇之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韩梅轩点头道:“大哥病重之时,我确实是和大哥商量过用药剂量之事。是大哥让我去查看药典的,你总不会是怀疑我为了药方害了我大哥吧?”
长生面沉似水道:“不对,在叶先生过世后你还是去过叶薛氏的房间。我虽说不是什么医理行家,但是我知道药粉绝对不可能残留几年的啊!”
韩梅轩脸色涨成了猪肝色顿足喝道:“你……你胡说八道!我在大哥过世后从尚去过大嫂的房间,你这分明诬陷于我。再者而言我天天在药铺里坐堂问诊哪有工夫啊,叶家嫂子们都在家中的啊。我若是去了那她们岂能是不看到?”
韩陶氏帮着其丈夫喝道:“先生,我敬重你侠肝义胆为了民妇的事得罪了朝廷大官,可是你说我丈夫会去贪欲叶大哥的药方你就错了。叶慕韩斋之所以是能够名扬江浙两地,全因为是叶韩两家齐心协力之果。叶大哥所写的每一张药方都会和梅轩商量药性药理。后来叶大哥出诊是实无时间研究了,梅轩只能是独自一个人琢磨药方了……”
长生皱眉头道:“那味冬虫夏草配以蜂蜡的黄色药未子是什么时候研制的啊?”
韩梅轩听到了长生的问话应声道:“你是说的万金散吧?那是我近几年来才琢磨出来的,大虚之人以药进补功效总不得圆满。我就想用蜂蜡封住冬虫夏草的末子,把冬虫的功效加之持久。你是怎么知道这味药的啊?我通常将这万金散藏于家中,是不会随随便便入药啊?”
长生反复想了几遍道:“韩先生确定万金散只放在家中吗?不瞒你说我是在叶家的楼梯缝里发现的药粉,我又知道这味药是你独门秘制。除了你之外谁还能有这种药粉呢?”
韩梅轩沉默了一会道:“这个……这个……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就在数月前我正在院子里翻晒药草。其中就把万金散罐子搬到院中研磨日晒,只是这味药加入了蜂蜡后十分容易粘在身上。恰好是三嫂到舍下来找拙荆,药粉就飘粘在了她身上啊!”
三姨太柳氏急道:“天啊,我找小五拉拉家常怎么就扯上了药粉的事啊?我对草药向来就不懂,韩爷难道说那药粉只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吗?小五身上也粘了不少啊?”
“呃……,这个我还真没法说了。拙荆很少会去叶大嫂房中啊,或许只能是等到了月上中天叶大哥出来才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吧!”韩梅轩的话让在场的人都背后一阵发怵,就怕叶天民的魂魄会骤然显身……
裘仁海干笑道:“好汉,你说过月上中天后叶天民的魂魄自会让我们得见,可如今却已经是快到时辰了啊?为何那叶天民的魂魄还没现身啊?你是不是在诓骗于本官啊?”
长生轻声笑道:“叶天民的魂魄早已经在衙门之外了,可是眼前那么多人阳气充盈你让叶天民如何现身!你若是现在就想看到叶天民的魂魄,那就把你衙堂上正大光明匾额给摘下来!我或许还能让叶天民马上现身!”
裘仁海怒发冲冠道:“大胆!你竟敢让本官摘下大清官匾,你这是要谋反做乱啊!来人啊,给我……”
“嘭……”长生脚下一发力跺了衙堂地上的青石,刹那间青石成了四分五裂。这硬生生的把裘仁海想用大刑的话逼了回去,就连两列衙差们都不敢是上前半步了。长生的本事都能把牌坊给拆了,谁有能耐去挨上他一拳一脚啊!
长生傲然道:“裘县令,你还想要用刑吗?你这狗官只会趋炎附势欺压良善,待叶韩两家的公案了结之后,我还要好好的找你算算帐。”
衙堂上风月楼的老鸨子叫苦连天道:“哎呦妈呀,你们审案可千万别把我给算上啊。我们就是风尘中卖笑讨口饭吃的,谁给我饭吃我当然听人家的啊。要不是收了薛大奶奶的银子,打死我也不敢指证韩爷……”
长生冷笑道:“这世上杀人的刀就有软硬之分,你要是不做伪证那韩子谦就不会死。幽冥地府之中早就记下了你的罪过,等你死后少不得是受尽拔舌之苦!叶薛氏明知道其子犯错,包庇纵容叶青杀害姚新珍乃至叶韩两家失和相争。地府之中自会对她重罚,今生之罪来世为牛马偿!”
叶薛氏黯然神伤道:“先生教训的极是,可普天之下又有几个父母亲不是全心全意为子女的啊!只要青儿能没事我就算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姚新珍是我一时之气失手而伤。我自知对不起她所以帮她选了最好的坟地,重金给了她丈夫。先生你需知道在大户人家死个下人从来没有这么厚待过,市集中买个丫鬟也就十两银子啊!”
长生喝道:“丫鬟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自古杀人偿命,难道叶薛氏不知道?”
裘仁海咳嗽了几声喝道:“姚新珍是叶家的下人奶娘,大清律上有着子告父奴告主为非室告。只须主人家赔银子,并没有要为其偿命一说。如今姚家人都没有投状纸,此事官府是不予受理的。好汉,还是回到叶天民的命案上吧。衙门里外有着成百上千人正等着看叶天民的魂魄呢?”
长生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朝堂法度尽是些有钱人的游戏啊,裘县令你不摘匾额那就派人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