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过去了,集马镇上显得十分太平无事。刘福这两天像是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憔悴瘦了不少,那女人飘向关帝庙的事一直就憋在了刘福心里。面对这族人的疑惑,刘福打算去关帝庙一探究竟……
天过五更鸡鸣犬吠,刘福强撑着身体来到了关帝庙外。看着倒在地上的庙门上满是斑斑驳驳的刀斧印痕刘福心里是七上八下难以平复,庙中威立的关公泥胎横刀力目正瞪着刘福。庙堂之后的禅房里苦茶禅师正在给他徒弟讲经说法。刘福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小和尚长生正在问老和尚,就一句话就把刘福惊立当场……
“师傅,你明知那河里有诈为何还要去捞那女施主啊?”长生不解道。
“阿弥陀佛,一切恶法,本是虚妄。一切善法,也是虚妄。众生皆为平等,为师岂会见死不救啊!”苦茶禅师坦然说道。
长生摇头着:“师傅,弟子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看到那女人站水中朝着我哭,那女人应该就是十不善业者死后投入阿鼻地狱为恶鬼罗刹……”
苦茶禅师蹙眉道:“阿弥陀佛,你又看到了那些心魔吗?”
“师傅,那不是心魔啊!我都没有看过那个女人,可我远远的看到她在大哭啊。水里又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才会疑问师傅为什么要去捞她?”长生直接问道。
苦茶禅师叹气不语站起来从一边拿过朱砂粉,提笔在长生双眉上画了两个佛家万字金印。苦茶禅师双手合十捻动手珠盘腿坐在长生身前念起了金刚经,长生眉头上两个万字发出了五色光芒……
刘福刚要伸手推门却听得身后苕溪河中哭嚎声大作,刘福害怕镇子里又出祸事硬生生停住身形急急忙忙折返回镇子去了。刘福来到了苕溪河边远远的望见一条船上满是素缟白布,刘贵站在船头正喝令几个集马镇壮汉用长铁镐破冰锁船靠岸。船上是哭声一片,这是老叔家的三个女儿回来奔丧来了。
船靠岸后刘贵小跑着过来说道:“哥,老叔家的三个女儿都接回来了……就是我没法向她们交待老叔和婶娘的死因啊……”
刘福颔首叹道:“这事我也没办法给她们说明白啊!路上没出什么岔子吧?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刘贵无夽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叔家老幺丫头的脾气。她说老叔婶娘死的不明不白,非要到姑苏城去请姚半仙。我也没法子,人家是苦主只能是连夜兼程去了趟姑苏城……”
刘贵说话间从船舱里走出了一个身披紫色长袍,头戴九梁道冠腰系桃木宝剑的老道。只见他一手拿拂尘,一手轻捋三绺长髯正打量着刘福。四目相对之下,刘福被老道看的浑身不舒服。
“无量天尊,贫道自幼学艺龙虎山中。奈何当今天子重佛轻道,贫道只能是流落民间糊口度日。今日贫道来此实属是为了帮几个善人超度其双亲,可是为何此地怨气冲天啊?”道士面沉似水的看着刘福说道。
刘福的心里正为这两天来的事纳闷呢,船上的道士看着一幅道骨仙风的模样或许还真能化解了镇子里的怪事。刘福试探着问道:“姚半仙说的怨气冲天让我着实不明白啊,还望半仙指点迷冿。”
“哈哈哈,天下之事有因才有果。居士既然不明白,那贫道算是多言了。有劳居士将船载贫道回去吧,此地不出七日必有大祸!居士自重,贫道告辞!”姚老道说完话扭身就进了舱中,只留下了惊愕的刘福兄弟俩……
“哥,你说咋整啊?要是正如这道士说的那样,我们镇子七天内还会出事啊?”刘贵忧心忡忡的说道。
刘福长长吁了口气亲自登上船对着船舱挑帘作揖道:“半仙切勿动怒,我等只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不知道半仙所说深意。实不相瞒镇子里最近是不太平,已经死了五个人了。敢问半仙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船舱里老叔三个女儿哭的是肠胀寸断,三个姑爷都是附近镇子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老叔的小女儿含泪咬着牙问道:“福叔啊,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刘福面对老叔家三个姑娘道:“唉!一言难尽,三位姑爷姑奶奶回家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和姚半仙还有要事相商,集马镇上上下下三四百口子可都要仰仗半仙的神威了。”
自古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姚老道看了看刘福半天没吭声。刘贵紧跟着他哥也上了船,见这架势顺竿子就把姚半仙请进镇子里。老道走在路上两条眉头都拧成了疙瘩,不时的举着阴阳鱼摇头叹气。刘福刘贵两兄弟看在眼里,几次开口询问可老道就是铁扳着脸一言不发……
经过镇口关帝庙时姚半仙忽然间打了个哆嗦问道:“两位居士,镇子里的怨气我是找到源头了。你们这镇上是不是有人做过不仁不义之事啊?”
老道的一句话把刘福刘贵都问怔了,兄弟俩半天没敢接茬。老道伸手指着关公的泥胎神像问道:“怨气就是从此地而出,你们知道关二爷是重仁义的。贫道已经看到了两股子冲天怨气积聚,想必是关帝庙中死过两个人吧!”
刘福脱口说道:“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啊,我们镇子里是因为三天前捞上了一具女尸才会出了诸多怪事啊!”
姚老道收起阴阳鱼道:“无量天尊,居士此言差矣。两股子怨气盘踞于此,今朝是借尸索命啊!倘若怨气不破,这个镇子七日之中将会有场大灾劫。贫道已经是泄了天机,至于能不能化解灾劫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