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净空师太的问话,萨孤缇曜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两个一直都没停止颤抖的女婢身上,“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那两个女婢虽然心生畏惧,但并不曾有过邪念,把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更何况她们也清楚,在苍鹜萨孤缇曜一向都是眼睛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人,对于那些敢斗胆欺骗他的人,下场一定会非常的惨。( 。 。
“没……没有……”犹豫了片刻,那两个女婢终于是开口做出了回答,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就请国师查出到底是谁害死了这个尚在襁褓的婴儿的吧。”萨孤缇曜命令道,他的语气是那样深沉,却是不免叫人生出几分敬畏之感。
一旁的雪女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萨孤缇曜,奈何对方的眼根本就没有自己。当听见萨孤缇曜这样说了,雪女终于急了,她焦急地开了口,“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雪女吗?”
在她的问话声当,萨孤缇曜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在没有查出真相以前,你们四个嫌疑最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叫雪女如坠冰窟,她怔怔地看着萨孤缇曜,“王,雪女已经跟随在你身边有三年之久了,难道在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我只相信真相。”萨孤缇曜道,换言之,他是在告诉雪女,除非她能找出自己并非是毒害孩子之人的证据,否则就要乖乖接受检查。
雪女紧紧咬住了下嘴唇,唇瓣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苍白的颜色,“不是还有其他三人了吗?为何连我都要检查?”
萨孤缇曜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身边的净空师太的身上,好像示意对方替自己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只一个眼神,净空师太便是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她看向雪女,“雪女,今日接触过孩子的人就只有你们四个,之所以都要检查,也是希望能尽快找出真正的凶手。相信你也不希望别人把那杀害婴儿的恶毒罪名加到你身上吧?”
净空师太的话叫雪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迟疑了好一阵子,仍是不放弃地说:“若是我不同意呢?”她是雪女,是萨孤缇曜的妾,陪伴在那人的身边已经有三年之久了。这三年来谁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的?要她与那些下贱的奴婢接受检查,她肯定不会同意。
净空师太淡淡一笑,“大越有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除非你是凶手,否则又怎么可能会畏惧这样小小的一个检查?”虽然是在笑,但眉眼间已经没有方才的那般耐心了。
雪女又是偷偷看了萨孤缇曜一眼,却见对方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自己这里,顿时觉得心寒如霜。她明白,这个时候没有人肯站出来帮她说话了,所以就要和那些奴婢一样接受净空师太的检查。
“好,我就跟她们一起接受检查,但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呢?你怎赔我今日在此所受到的屈辱?”雪女话锋一凛,已然端出了一个执权者的威严。她只想用这种方式逼着净空师太知难而退,可惜却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妾,在苍鹜根本没有资格用这种口气和身为国师的净空师太说话的。别人之所以对她敬之畏之,完全是碍于萨孤缇曜的身份,若是没有了萨孤缇曜,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这个时候,谢小桃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早已经被泪水浸透的小脸,泪眼婆娑地凝视着萨孤缇曜,看起来是那样的楚楚可怜,但在那充满哀戚的眼神却是夹杂着一抹怨恨,似是在怨恨萨孤缇曜有意袒护雪女。
如果不是萨孤缇曜的袒护与宠爱,只凭借雪女这一个小小的贱妾,又是如何能够当着众人的面对净空师太用这种口气说话,而且还是那样的有恃无恐?
萨孤缇曜看懂了谢小桃,一颗坚硬的心竟然随着她的伤痛而变得柔软起来。他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作出点表示的话,只怕谢小桃一辈子都不会诚心归属于自己了。现在,他必须做出表态。“雪女,你这样推脱闪烁,莫不是想要告诉我,就是你毒死的孩子?”
闻言,雪女娇弱的身躯微微一颤,一时紧张起来,“我……我与那个婴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怎么可能会毒害她呢?”
“既然如此,就乖乖接受国师的检查。”萨孤缇曜呵斥道。
雪女不敢再有任何忤逆之举,只得默默地垂下了头,等待着净空师太的检验。
见着所有人都没有了任何异议,净空师太便叫众人稍稍等了一下,自己离开了这间房间。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复又折了回来,只不过手里边多了一个铜盆,盆子里放了小半盆的醋。
净空师太将醋盆放到了桌子上,深褐色的醋汁因为剧烈摇晃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刺鼻的味道。
雪女不觉掩鼻,“国师,你这是干什么?”语言更是不避讳地表现出自己对那浓烈醋味的厌恶。
“孩子面色发白,是被人用白泽花的花汁毒死的症状。白泽花是咱们苍鹜独有的花种,所有人都知它的汁水含剧毒,且无色无味,不会被人轻易察觉,但鲜少有人知道白泽花的弱点。”净空师太徐徐道,指了指那一盆醋汁,“白泽花汁水最怕遇醋,遇醋则会变色。”
惶恐大家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净空师太便是取了一些陈醋,用帕子沾了,涂在了已经死去的婴儿的唇上,停顿了几口茶的功夫,适才小心翼翼地擦去。那之前还没有颜色的唇立刻浮现出了一种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