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老爷刚想开口回答,却是被储沂轩的声音打断。
储沂轩道:“既然两人都在,不如就叫他们再复述一遍吧。李大人,你没什么意见吧?”
堂堂荣王爷都已经发了话,他这个小县令哪里还有反对的可能?县老爷摇头,“没……没意见……”
储沂轩的唇角微微向上一扬,好像是在说:“很好。”
他对着县老爷礼貌地笑了笑,寡淡的笑容叫人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那就劳烦李大人当着本王的面再审一遍了。”声音落下,便是坐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太师椅上。
见状,县老爷也只好坐回到公案椅上,重新开始审问起来。
“啪——”
随着惊堂木拍在公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全场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人再小声议论,皆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却是落在了那位随意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完美男人,不但是因为储沂轩的容貌出众,还是因为在戚川这个小地方,从来都没有什么大官来府衙旁听。
因着是陈家人敲响的鼓,所以,县老爷先是向他们询问情况。
陈家管家虽然觉得有些口干,但还是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可能是有了第一遍的草稿的缘故,这一遍听上去更是显得丰满了不少,绘声绘色,真假难辨。
“不,不是这样的……”采莲反驳道,换来的却是一声惊堂木拍案的声响。
“李大人,难道接下来不该问问这名叫采莲的女子吗?”储沂轩困惑地问。
县老爷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惊堂木拍得的确不是时候。他吞吐地解释:“没……下官是觉得这女子目无法纪,不知礼数,想提醒她一下。”
“这女子的确是心急了些,不过不影响审案。”储沂轩淡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道,“李大人继续吧。”
县老爷点了点头,“采莲,对于陈家管家的话,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事情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采莲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那是怎样的?他们这一身伤又是如何而来?”看样子,县老爷好像很着急。
“是……是他家少爷想要轻薄我……”尽管已经说了一遍,但再一次说的时候,采莲还是觉得这种话难以启齿。
“谁?”县老爷明知故问。
采莲咬了咬下嘴唇,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陈玉寒,“就是他,陈家少爷陈玉寒!”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想嫁到我们陈家的女子多不胜数,我家少爷凭什么要轻薄你这种残花败柳?”他说得声音很大,似乎不打算再给采莲留什么面子了。
采莲的泪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琅少忍不住接了话,“残花败柳?别忘了当初是谁亲自跑过去下聘的!”
“是,当初是我们陈家去下聘的不假,但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女人竟然如此的不知廉耻……”
“管家,住口……”一直久未开口的陈玉寒终于发出了声音,很是不满意管家当众揭人短的做法,“这关乎到一个女子的名誉……”
“少爷,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打算为这个女人隐瞒吗?”陈家管家愤愤道,然后向县老爷禀报道,“大人,这女人在嫁到我们陈家以前就非完璧之身了,为此我们才迫不得已退了轿。本来想好聚好散,哪曾想这个女人居然动手伤人!”
全场骚动,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那一句“非完璧之身”,众人纷纷指责采莲的不知廉耻,甚至连案件的重点都忘记了。
谩骂声中,采莲强忍着的酸楚终于爆发,“你胡说,我分明是被那个qín_shòu玷污了清白!是你们陈家不但诬陷我,还把轿子退了的!”她站起身子,扑向了陈家管家。
陈家管家迅速反应,脚下踉跄,向后倒去,然后同县老爷道:“大人,您也看见了吧?此女子力气堪比男人,刚刚我和我家少爷就是这样被她伤了的。”
“你胡说!分明是你家少爷准备对我……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呢!”采莲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若非是官差拦着,恐怕又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了。
“胡闹!大胆刁民,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县老爷把惊堂木拍得啪啪响,原本是想责问采莲,在她眼中还没有人他这个县令老爷了,但转念一想,堂上还有一位王爷,便是改成了王法。他甚是不悦地看着采莲,哪怕对方已经泣不成声,却丝毫没有勾起他的半点同情,“证据确凿,依本县所见,就是你这样的悍妇动手伤了陈家少爷和管家的!”
“大人,怎么就证据确凿了?”琅少甚是不瞒地问,“这还没有问出来什么,怎么就要定采莲的罪了?”
“还用继续审问吗?”县老爷的语气也不客气,他反问道,“刚刚所有人都看见了,是采莲将管家推倒在地的,你还要说她是一个弱女子吗?”在他们的认知里,能将一个精壮男人推倒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再被人称之为弱女子的。
而陈家管家也很应景地发出了呻吟,好像是被伤得不轻。
“大人,刚刚是采莲把管家推倒在地不假,但也不能证明什么啊?毕竟导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