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医?谢小桃可不敢奢望那一天,只希望能凭借自己的这一身手艺能顺利回到侍郎府。
她侧头,仰视着比自己高了半头有余的琅少,“你真的想知道?”
琅少点了点头,模样是说不出的认真,完全寻不出往日的玩世不恭。
面对这样一个正经的男人,谢小桃还真有点不适应。她微微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想回去……”
“回去?”琅少听得有些不太明白,转念一想,好像是想明白了一些,试探着问,“你是想家了吗?”
家?如果那座冷冰冰的侍郎府可以称之为家的话,谢小桃的的确确是“想家”了。她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迈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望着远处那片被清风吹动的碧绿树海,“算是吧。”有句话叫做哪里来的就要回到哪里去。她是从侍郎府里走出来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是要再回去的,否则的话,她又该谈什么报仇呢?
说完,她决定向琅少说出从连翘和大铭公主口中知道的事情,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琅少的反应。当然,除了说明自己被人当做了弃子以外,间或还穿插了一些有关于苏绍、陈玉珍不仁不义的内容,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而已,但相信琅少也一定能理解她所要表达的意思的,毕竟她在上京城里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在听完以后,琅少的脸上果然浮出了几分怒意,替谢小桃不忿道:“太过分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居然把儿女当做棋子一般对待!见着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就想方设法的丢掉!”说到动情处,他不由自主地拉住了谢小桃的手,紧紧的,“小桃花,既然这样,你干什么还要回去啊?”
其实,那里根本就不是你的家!琅少在心里说着。其实,在看见谢小桃手腕上的木槿花暗纹的时候,他就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只不过一直没有提及罢了。
“像那种冰冷的地方,说穿了不过是一个稍稍自由些的牢笼罢了。既然他们都不打算要你了,你干什么还要想尽办法的回去呢?”琅少实在是猜不出谢小桃的心思。在他这个懒散惯了的自由人士的眼里,更喜欢的还是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就算他们不愿意叫我回去,可我也必须回去,不是吗?”说着说着,谢小桃清亮的眸子浮出了点点泪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璀璨的光芒,直直地刺痛了琅少的眼睛,“我一个人倒是没什么,但我娘和我弟弟呢?他们该怎么办?”她幽幽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顺腮滑落,“在我没回侍郎府以前,我娘一直被父亲冷落着,终年不闻不问。她盼了七年才重新得到父亲的宠爱,并生下了孩子,熟料竟然会被人诬陷与人偷情!还有我弟弟,他还那么小,难道就要一辈子背负着外人强加给我娘的莫须有的罪名吗?”
瞧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孩儿,琅少的心头闪过了一丝不忍,“你真的打算要回去?”
谢小桃睁开了眼睛,对着琅少重重地点头,“是。”然后毫不避讳地向琅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想回去,所以才想着叫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叫他们明白,我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
琅少不由得拢起来眉头,“你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实施起来需要时间,更何况这本就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他顿了顿,想起了谢小桃手腕上的那木槿花形状的暗纹,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姑姑,小桃花应该是您的孩子吧?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助小桃花实现她的一切的心愿的,且不遗余力!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熟料竟然被谢小桃拒绝了。她抿住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跟你无关。你能听我吐苦水,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琅少毕竟是个外人而已,就算本事再强大,又怎么可能把手伸到侍郎府内部呢?除非是他身后的那个人……
“可是,仅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琅少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实在不忍心用残酷的事实来伤害谢小桃。
谢小桃抽了抽鼻子,逼回了眼底的泪痕,倔强地说:“师父常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我肯努力,就一定可以的。再说了,守孝期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才结束吗?这一年,我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
一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霜姨娘和苏景康来说就不一定了。琅少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他郑重的对谢小桃道:“小桃花,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娘和你弟弟那边交给我吧。”
等得就是这句话!谢小桃暗自窃喜,面上依旧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然后变成了惊愕。她不敢相信地凝视着琅少,“你……”
“虽然我不能插手侍郎府内部的事情,但总是可以派人在暗中保护你娘和你弟弟的,绝对不会叫人加害他们的性命。”琅少信誓旦旦道,哪怕是不起誓,也是叫人相信这绝对是承诺,很认真的承诺。
只要能保全霜姨娘母子俩的性命就够了!谢小桃感激地道了谢,这样的谢意是发自肺腑的,真的。她想,有琅少的这一句承诺在,霜姨娘母子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要知道,她与琅少也相处了两年之久,对其的了解要远超于那个阴晴不定的慎王爷储沂谨。
想到储沂谨,她的心头不免一痛。当年,那个站在海棠树下,好心对她说“小心”的男人的影像还依然犹在眼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