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凝眉,疑惑地看了灵犀一眼,而后又转眸看向小余儿:“亲眼瞧见钱贵了?”
小余儿一怔,讪讪道:“好像没有……说钱贵在忙,抽不得空见。姐姐们,你们这是……怎么了?钱贵犯事儿了不成?”他当时听小太监说了之后,还气钱贵跟他摆谱呢。
“你可听张公公说过钱贵的事情?他说钱贵被砍头了!”灵犀一听小余儿提到犯事两个字,心里便激动了,忙扒拉开旁边的杜若,向小余儿走近两步。
小余儿吓得往后趄趔,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们都做什么呢?我说一个两个人都看不到,怎得都躲这里说起悄悄话来了?什么事情这般有趣,说来与我听听。”就在这时,妍华从正殿走了出来,看到他们聚在一起,便有些不悦地走了过去。
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听到妍华的声音后,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小余儿因为还未回过神来,腿有些软,转身的时候左脚绊住了右脚,“咚”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我听你们在说钱贵?他怎么了?”妍华看到她们脸色不对,自然心有猜忌。
芍药看了旁边的杜若和灵犀一眼,抢先出了声儿:“娘娘,奴婢们方才在说,钱贵出了宫后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去了,也不传个口信回来,定是将奴婢们给忘了。”
妍华自是不信她的话,只低下头去看向小余儿:“你行这么大的礼是做什么?你给本宫说说,到底在议论些什么呢?还要瞒着我?看来你们一个个也不把我放在眼里,都不把我当主子了不成?”
“娘娘……娘娘……”小余儿有些慌,悄悄看了芍药一眼,无奈只看到半角袍裾儿,“奴才听说……钱贵他……他……摔坏了腿……”
“摔坏了腿?”妍华狐疑地看了看芍药她们几个一圈,见她们俱是沉默,便信了几分,“好端端地怎会摔坏了腿?”
“奴才听说……听说……”小余儿转了转眸子,脑子拼命转着,忙撒谎道,“好像……好像是娘娘以前住的万福阁,屋顶上有几片瓦坏了,钱贵不知怎得就……就爬上去看……结果,结果就……摔下去了……”
“他……哎!摔得重吗?”妍华气不打一处来,若是钱贵在眼前,她定要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好端端地自个儿爬屋顶做什么?那么高的屋子,他当自己有翅膀不成?左右是没人住的屋子,他那么在意做什么,真是气死个人!
“奴才……奴才还没来得及差人去看看,所以眼下奴才也不知道摔得重不重。”小余儿想好了措辞,谎话也说得溜了起来。
妍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他怎得也不好生顾惜着自个儿,他的娘和兄弟不是还指着他照顾吗?芍药,拿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小余儿,得了机会便出宫带给他。让他给本宫好生养着,再这般不爱惜自个儿,本宫定要让内务府再将他调回宫里当差!”
“喳!”小余儿忙磕头领了命,顺便暗暗吐了一口气,他额角都渗出冷汗来了,他头一次在这么大的主子面前撒谎,不心虚那是假的。
“灵犀,你的桂花糕呢?还不快去做!你们又见不着钱贵,聚在这里瞎担心是做什么?快去做点桂花糕吧,我过会儿子要去养心殿。”妍华缓下脸色来,虽然她心里也替钱贵着急,但是依着钱贵的性子,想来也会好生照顾着自己的,所以她心里并没有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