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寻斜眼瞥了瞥我,忽然语重心长起来:“你知道你人缘为什么不好吗?”
“关你屁事!神经病!”严寻豪车里的空调也无法压住我的火气,我就没见过这种老师,毫无师德,整个一纨绔子弟。在别人面前装得一本正经,简直太虚伪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比我更虚伪的人。
“向晚,脾气还挺大的啊!”严寻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大一样,不像是老师对学生的态度,更像是……更像是哥哥在教育妹妹的口吻。
果真是虚伪,我没搭理他,严寻也没管我是什么态度,自顾自的继续对我进行人际关系的教育:“你就是太要强了,你知道背地里同学都怎么说你么?”
“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毫不在意,反正从上初中开始,我同学也就没喜欢过我,我年年拿第一名,他们都说我爱慕虚荣,争强好胜,整天装逼。
背后让人说闲话这种事儿,我早已经习惯了。上高中那会儿,我就是上厕所,却不巧听见隔壁的女生说我闲话。
直至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她说:“像向晚那种女生就是恶心,整天争强好胜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勾引谁呢。”
另一女生是这样说的:“人家是咱们一中的校花学霸嘛,当然要注意形象,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是不一样,我们可没那么虚伪做作,我们都是很真实的。”
“你们不知道吧,向晚她是单亲家庭的,我听说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挺自卑,我看她就是自卑,所以拼命的找存在感。巴不得咱们全校的男生都喜欢她,哼,还真以为自己有多漂亮呢。”说话的是我的女同桌,我当时唯一的朋友。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她说过话,我也再不相信友情这事儿,包括现在和我关系还不错的秦露,我也只是把她当作比普通同学,只是稍微走的近一些罢了。
我谁也不相信,我就相信我自己,我也没有想过要和谁做朋友,我不需要朋友。
这样的人生态度,严寻很不赞同,他叹了口气:“你看看,就你这种态度,就是你没打小报告,但凡出了事儿,人家也会第一个想到你。”
“清者自清。”我冷哼:“他们愿意说什么说什么。”
说不在意是假的,可在意又能如何,难道我还能封了他们的嘴不成。封不住他们的嘴,我也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专心做自己的事。
严寻颇为无奈:“你倒是挺看得开的,但是你不会做人,就是能力再强,往后的路也不好走,你懂吗?”
我算是明白了,严寻把我带出来,就是教育我应该如何做人的。总体上来说,严寻还算是一位好老师,就是变态了点儿,思想也不大正常。
就凭他带我逃课出来修车,就足以证明了他的思想实在是和普通人不大一样的,就他这样,还教我做人,我万般鄙夷:“您挺会做人!您会做人全年级都说您是变态!”
这点儿严寻自己是知道的,他喜欢阴森森的出现在人身后,把人吓得半死,他阴险,狡诈!相当暴脾气!
他不给任何人面子,包括我们寝室那个极会周旋人际关系,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林小夕,曾几何时也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无力反驳。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骂过我,每次教育我都是语重心长,偶尔会黑着脸说我是个小骗子。
大部分时候,他还是相当温柔且温暖的,甚至有一次在我掉泪之时,无声息的坐在我身旁递给我一粒草莓味儿的糖果,他以为我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