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小可站不起来,因为她没有腿!可她那没有腿的孩子还是死了!对,那是夏重彩做的,可你是幕后主使!蛇族后面千千万万失去尾巴的蛇民是不是跟你有关?你说!今晚我光是遇见的残肢断臂就可以堆积如山,他们的肢体回不去了,因为连生命都没了!”我的哽咽卡在嗓子眼,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声音放大,让人听不出来。
高人在地上被翻转了过去,“丫头,够了……”赵爷爷也看不下去了,“丫头,你清醒点,他不是太阴,他只是太阴的工具。”
“他该死!”我平地一声吼道,心中的怒火再次喷涌而出,不知是刚才回忆的点滴痛苦加注到了我的情绪里,还是我本就等着这一刻,太久了,太压抑了,所以要释放。
“璇王。”狐王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被九尾狐拽着胳膊拦了回去。
“别刺激她。”九尾狐说:“璇王是压抑了太长时间,让她做想做的吧,我们这些外人都不能感同身受的。”
“这不是她的性格,会不会出事?”俊安子担心道,“最后会不会崩溃?”
面部的重新组合,骨头的咔咔作响继续在升级着,我不知道自己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总之,一定很恐怖,恐怖到我的长发再次被妖风卷起。
我直接迎着高人就跃了过去,双手迅速出击,尾巴在地上拍打起了碎石粉末,下一刻,高人的两个膝骨尽声碎裂。长发拂过他破烂的长袍,带起了一阵凌厉的风。
我将双手从他的膝盖处撤回,迎着黑暗站立,“对他下命令!”我淡然说。我的清醒只有我自己知道。
再一看众妖王和众妖兵,各个都惊呆了,“璇,璇王,他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我没让他站,我要让他爬!”等不及让别人来下命令,我直接俯视着高人,“高人,我命令你,虽然很痛,但也要带我们去找浓墨和我舅舅!”
“他会痛的,我没屏蔽他的痛感。”我又悠闲地说,“出发吧,还看着做什么?”
我一扫腰间的缎带,“阿蓝姑娘不见了!”蛇卫说。
“我知道了。”阿蓝在我冲上去的时候,就溜走了,我看着她溜走,却使不上力气去追击,她若真是执迷不悟,我的手也是要伸过去的,痛不痛我不知道,光想想就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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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拖着疲惫不堪的破碎身子在前面奋力走着,一会儿跌跌撞撞地走几步,一会儿又倒地爬几步,他边走边疼得闷声哼着,想说话,没有嘴巴,;累了想眨眼,也没有眼皮,他已经接近极限了,而命令只会让他更加极限。
当他服从我的命令时,他就只会做我想让他做的事,即使他没有膝骨,即使他站不起来,身体还会保持原来走路的样子,只是疼痛不会停止,会变本加厉。
我狠吗?我狠,我现在知道了。我不是狠不起来,我是可以狠,只是将它藏了起来。我想,人人都可以变狠,那不是所谓的坏人的专利。当我们被逼到一个角落时,当初所坚持的原则,所坚持的人道,所追求的理想,全都不值一提,有的,只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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