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身黑衣的家伙就站在我的面前,依然背对着我,怎,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就跟我一起过来了呢,我完全没有发现啊!我甚至手指都开始不利索起来,好吧好吧,冷静点,我对自己说,你今天既然来说,早就知道在这里面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啦,很正常啊!不要害怕!你什么都见过了,还被这个吓怕了吗?
不要怕,我咽了好几次口水才稍微稳定了点情绪,这东西肯定不是人,也不是妖,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它在这里一定是有用处的,不然她也不会将它放在这里,我来想想,容我想想,我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尽量离它远点,这样站在我跟前,我有明显的压力感,还是远一点好了,远一点的话,我就能腾出点精力思考了,她用它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呢?一点气息也没有的东西,也不是僵尸,完全没有感觉吗?要不,我来试探一下?
我先是用尾巴尖慢慢地伸到它的脚下,轻轻抽了它一下,然后迅速收了回来,心跳如雷地等着它的动作,没有丝毫动作!可是它既然没有反应,又怎么会跟着我来着这间屋子呢,说明它肯定是有知觉的,我又将尾巴伸了过去,这回微微上移了一点,然后戳了戳它的后背,又快速收了回来,我几乎等着它来攻击我,我都做好了跳跃的准备了,可是它没有,哗,还是没动静啊,这说不定也是一个机关!我恍然大悟,然后游到了它的跟前,一股阴寒之气袭来,我居然打了个冷颤,想我堂堂璇王,居然会被冻得打冷颤,这不科学!我不怕冷的!
不知为什么,我今天总是能想到和地狱有关的东西,这是地狱来的吗?寒气也太重了吧!我可还记得费东喜被勾魂的那天晚上,我和浓墨都看到了阴间使者,那个追魂使,也是一身黑衣,这造型都是一样,阴寒之气自是不必说了,只是那个追魂使个子比这个高,难道我今天再这里遇见的都是似曾相识的吗?
这东西阴气这么重,还会移动,本不能小觑的,可是我几次戳它,它都毫无反应,我就来了勇气,说不定真的是机关什么的,就像桌子上的煤油灯一样,我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戳向它的后脖颈处,空荡荡的,连衣帽已经凹下去了,都扯拽到了极限,还是没戳到它的脖子,它没有脖子吗?那这帽子是什么东西撑起来的?我不禁好奇了起来,虽然心里仍然感觉不舒服,这是个人形的,没有头的话,那就真有可能是机关了!我还是看看它的正面,这帽子是被什么给撑起来的吧!
我围着它转到了它的正面,这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从那破损的砖头里传出一两声的哀嚎,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明显了,为什么就停了呢,我也不清楚,明明哭的那么响亮啊,什么时候停的,我也没察觉到,好像……好像就是我转开了第三道墙的时候,它们为什么要停呢,也许是觉得出来没戏,累了吧,我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然后正面看向它,就在这时,我的心跳几乎又停止了,我往后墙上一靠,差点哭了出来,它有头的!可是这,这根本是它的背面!它的脸……它的脸就是我刚刚戳的地方!
为什么这衣服是反着穿着,我当然不会问它了,我的尾巴尖又被抓住了,我一看,我靠的墙壁下面那洞就是我第一次的打的,现在枯手又伸了出来,我使劲将尾巴拉了出来,再站起身来的时候,那东西居然又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这是算是正对着我的了!原来,原来它每次都是正对着我的,只是我不知道!我每次的动作它都看在眼里……只是我不知道!我一想着这帽子里盖着的那双眼睛在跟着我转,看着我的小动作,甚至,我曾把它当做是背后而离它那么近,我全身的寒毛都倒立了起来,它的头部现在离我很近很近,我的头向后贴上了墙壁,它的头就跟着靠了过来,妈呀!我为什么还有脱掉它帽子的冲动!我越是害怕就越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我呼吸了一下,然后它也跟着喷出了一股气,寒凉直冲我的鼻腔,我吓得屏住了呼吸,桌子上的煤油灯隔着它投了一大片影子在墙上,我被它遮挡在了阴暗里,背着光看它更是恐怖了几分,“你,你是什么东西……”我颤颤巍巍地问了出来,它已经在挑衅我了,现在还会不理我吗?
它没有说话,而又是喷出了寒气,真是很凉,很凉,我被它喷到的脸部,都彷佛置身在冰窖里一样,皮肤都冻麻了,真是憋屈啊!我变成了妖精了居然还被鬼吓!我为什么要怕鬼啊!要是我的人性没回来,我一定可以完爆它的!我一个蛇妖居然怕鬼!说出去一定变成众妖的笑柄!我这些恐惧完全源于我做人时候的经历,我当然怕鬼了!
不说话是吧!我现在就作为一个妖来和你对峙!我甩了几下手,在心里唱起了好日子来壮胆,哦不,是翻身农奴把歌唱……黑吧扎黑!然后我摸上向后摸上了它的帽边,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定是有用的!我还真就不怕你了!于是我抓住它的帽子向我这边一拉,心里想着拉出个美男子吧,最好是长成浓墨那样的,这童话故事里不就这样说的嘛,可是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将它的帽子拉下一半的时候,已经被吓得喘不过气来了,这,这好大的一张烂脸啊!啊!眼睛没有黑眼珠,睁得很大很大的,我全身向下一缩,连尾巴带人都挤了出去,向前游了好几步,再一支起身子的时候,它还是在我的面前,妈呀!
我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