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壁躺在床上睡不着,听着司卿旬的呼吸声她连翻身都不敢太大动静,只敢撑着上半身,难受得很。
睁着眼睛转个不停,又转身平躺下来,双手放在胸口处转头想去看看司卿旬,可是床榻有纱帐,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而已。
宁壁还有些恍惚。
那是司卿旬诶,居然躺在地上,会不会弄脏他的衣服啊?
在她心里司卿旬是那么多神圣不可玷污 如今居然屈尊降贵的睡地板,这简直就是拿千年人参来烧烤,完全不相配嘛!
也不知道司卿旬睡着了没有。
不过他是神仙,神仙还需要睡觉吗?
抿了抿唇,大着胆子用气声喊了一声:“师尊?”
“师尊你睡着了?”
幔纱帐外的人没有声响也没有动弹,宁壁觉得有些尴尬。
原来神仙也是会睡觉的。
可刚有这个想法司卿旬忽然冷淡开口:“干什么?”
原来没睡啊。
那刚才为什么都不理会她?
其实司卿旬不是不理会她,只是他自己也是平生第一次与女子共处一室,上次宁壁吃了毒蘑菇脑子不清醒不算。
所以刚刚他是在琢磨该怎么回答,又怕宁壁等急了睡着了,所以赶紧问她要做什么。
“我是想问师尊为什么会答应跟我睡一个屋啊?”
司卿旬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怕自己的小心思暴露出来,心跳的极快,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宁壁久久听不见回答,还以为他又睡了,正要翻身又听他犹豫道:“又不做什么,我为什么不答应?”
她愣住。
对啊,本来就一直说是假扮的,他们俩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关系,自己紧张做什么?
又听司卿旬发问道:“怎么?就那么讨厌为师,连在一个空间也觉得厌恶?”
他说这话时有些赌气,听起来就不太和善。
宁壁:“…我哪有那么想,师尊你又瞎猜我心思。”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但是恐惧和紧张占了大部分,讨厌倒也不讨厌,就是觉得会很不自然。
“那你是什么心思?”
“师尊总归是师尊的嘛,我总得尊敬对待,克己守礼才对。”
司卿旬听了没做声,只是黑暗里那张脸有些不愉快。
克己守礼这四个字跟你宁壁有什么关系?
从来的第一天开始就跑偏了好不好?
他是神仙,虽然现在是黑夜但还是看的很清楚,宁壁似乎将自己的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忽而想到那张被子平日里是盖在他胸口,多少沾了些他的气息,而如今他的气息全部包裹着宁壁的躯体。
不知为何,他心潮澎湃了。
男女不过那点事儿,心软了身子就硬朗了,他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想侧过身背对宁壁,可是却不知为何居然翻身面对床榻了。
“师尊你怎么还不睡啊?”
司卿旬回答:“神仙不用睡觉。”
宁壁:“哦,那为什么还要…”躺着啊?
有这时间还不如找妖怪,也免得她假扮怀孕啊!
“作戏总要全套,我们如今在外人眼中不过游历至此的修仙者,本质还是凡人。”
宁壁哦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说话了,房间宁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有一种奇怪的氛围蔓延开来。
宁壁忽然想起小白说那那天她从司卿旬房中醒来做的梦是真的,手心顿时出了许多汗。
她居然非礼了司卿旬。
司卿旬还没有责怪她。
只是不明白他是因为觉得无所谓还是觉得丢脸不想提及呢?
怕自己再想下去天就亮了,猛地道:“哎呀好困啊,师尊我睡了。”
“…嗯,睡吧。”
有些失落。
司卿旬正过身叹了口气。
他看不明白。
宁壁应当是喜欢他的吧?否则之前怎么会对他如此上心,可是这几日看来又并非如此。
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想是错了?
只是现在对他来说,宁壁喜不喜欢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他自己倒是栽进去了,可他不能说。
他是南华帝君,是仙界战神,他身上有太多责任了,而且他又老又凶,宁壁也许一时会喜欢崇拜,但是相处久了说不定就不喜欢了。
他也不想让宁壁变成第二个谭辛,她是她自己就好,司卿旬不能拖累她。
想着喉咙发干的有些苦涩。
舔了舔下唇说了句:“好梦。”
“……”宁壁觉得这两个字有点古怪,太不像是司卿旬嘴巴里能说出来的话了,所以不敢搭话,闭眼装睡。
司卿旬只好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好闭上了眼睛。
宁壁听见了他的叹息,心道今天的师尊好像有很多烦心事,她就说司卿旬不乐意与她同住一屋的,果然,表面不说,内心还是很烦她的。
第二天一早宁壁起来的时候,地铺已经没有了,屋子里也没有司卿旬的身影了。
要下床,炽嫣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她柔声询问道:“宁壁,起来了吗?大夫已经来了。”
大夫?什么大夫,她又没生病。
随着炽嫣再一次的敲门,房门直接被打开来,炽嫣身后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上前来看了看宁壁的面相。
随后拿出一个布袋放在床边,笑呵呵道:“夫人把手伸出来吧。”
“夫人?”
夫人在哪,哪儿来的夫人?
却见白胡子老头儿盯着自己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