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壁是被一声惨烈的叫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嘟囔着没睡醒,刚把被子蒙过头顶就听见小白在外面大喊大叫。
【遭了遭了,完了完了我该阻止你的,怎么办怎么办别睡了,司卿旬来了你怎么和睡得着的啊!】
宁壁烦躁的蠕动了几下,没有动静了。
直到房门被嘭的踹开,巨响一声灰尘肆意,宁壁的瞌睡直接被吵散了,吓得她一个猛子坐了起来。
惊恐的抱着被子惊呼:“地震了!?”
转头却看见面黑如锅底的司卿旬站在房门口,又看了看无辜又破碎的门框,松了口气道:“师尊,我是女孩子。”
司卿旬眼角抽了抽,终于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看见了熟悉的萝卜。
气的垂在广袖下的双手咯吱作响,如汉白玉似的脖子暴起了青筋,沉默了许久才组织好语言抬起头来怒视着宁璧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宁璧一怔,探出脑袋看见了她昨天随意丢在角落里的萝卜,暗道自己心大了。
干笑一声:“萝卜嘛。”
“萝卜!?那是我种了千年的灵植,花费多少心血才种植出来的,里面有千年的灵力!”
也就九华山这样的洞天福地,灵气充足之地才能种的出来,居然被这孽徒给偷吃了,还给他拔了那么多根出来!
宁璧:“......”
瞌睡彻底醒了。
她其实也很愧疚的,不拿自取叫偷,但是她昨天真的饿狠了,再不吃就饿晕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抿了抿唇:“我怎么知道那萝卜这么珍贵...我饿了嘛。”
“你!穿上衣服滚出来!”
等他一出门宁璧就瘫软了下去。
满脸写着难受。
不想干了啊!
小白落井下石道【赶快起来去跪地求饶吧,说不定司卿旬会饶你全尸。】
说得好像她死了,你这傻狗就能活下去似的。
白了一眼:“别忘了我们现在一条命,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小白长叹一口气,转头坐一旁像个苦大仇深的老头儿撑着脑袋,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
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把衣裙给穿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裂开嘴打开了门。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一看司卿旬就是那种教养比较好的人,应该不会大女人的吧?
司卿旬此刻正背着手背对着宁璧,暑往蹙着眉担忧的看她,又看了看师尊最后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宁璧踱着小步子上前猛地跪了下去,因为太实诚,跪的有些疼,顿时泪眼婆娑起来。
连司卿旬都听见了‘咚’的一声回头。
“师尊,徒儿错了,徒儿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那东西那么珍贵!徒儿再也不敢了...”
分明她眼里没有一点悔改,可她却哭得让人心惊胆战。
司卿旬有点分不清她是真是假。
蹙眉故作怒意道:“难道认个错那些萝卜就能自己跳回坑里吗?”
宁璧抬眼:“师尊您想怎么罚我就罚吧,反正徒儿人微言轻又没有靠山,您就算今日把我打死了也没人怪你!”
“...你这是骂本帝君是小人?”
“徒儿不敢!”
“你敢的很!”
虽然他俩相处不过短短一两天的时间,但是司卿旬就是觉得这死丫头总有天能把他气死了!
暑往上前一步:“师尊,不知者不怪,小师妹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如此贵重。”
宁璧猛地点头,表示他说得对。
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只是饿了...
司卿旬直勾勾的盯着宁璧,脸色由黑变成青色,始终没有恢复正常。
“进了九华山就得守规矩,若是时常如此本帝君丢不起这人。”
【司卿旬不会要把你逐出九华山吧?】
宁璧疑惑:“逐出去了会怎么样?”
【我会亲手把你解决。】
“......”
司卿旬看她自言自语,又露出害怕的神色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宁璧像个饿虎扑食一样,忽然提着裙摆扑了上去。
后者不自然的退了两步,但还是被宁璧抓住了衣袖。
听她大吼一声:“师尊徒儿错了!您要罚就罚,别赶我走啊!徒儿没爹没妈可怜的紧,小宁璧啊,地里黄啊,两岁三啊,没了娘啊!”
“....你不是石头吗?你哪来的娘?”
啊这!
“师父,你知道什么叫比喻吗?”宁璧揪着他雪白的衣袖,眼神真诚的望着他。
看的司卿旬嘴角抽搐好久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怕一出口就是难以入耳的脏话,有损他仙界第一美男的形象。
只得忍下这一口气,无奈甩开衣袖将宁璧挥开,然后厉声道:“你若能把你拔下来的萝卜再种回去,我便不再计较,若你不能,即可滚下山去!”
不就是种萝卜们,反正萝卜是根,多浇点水应该还能再长起来吧?
当即点头答应:“好!”
暑往却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还一直挥着手让宁璧千万别答应,可直到司卿旬走了宁璧也没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一件多么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她擦了眼角的眼泪,撑着腿站了起来。
“师兄你在就好了,帮我搬萝卜吧。”
暑往有气无力:“我在也帮不了你,这些萝卜不是凡品,一旦离开九华山的泥土就活不成了。”
宁璧一怔。
没人告诉她啊!
“所以小师妹,你...”可能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