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最东处有一处海底峭壁,此地光线最暗,连前方有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偶尔有几条海鱼穿过海草游来游去,尾巴扫动着海水带起‘咕噜咕噜’的声音,除此之外寂静的吓人。

宁璧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在居然身处在水里,而且还被五花大绑扔在一处山洞里,。

至于为什么她能知道自己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还得感谢山洞中央的夜明珠,散发着巨大的光亮照彻了整个山洞的模样。

她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屏住呼吸,一下子倒在了沙地上,有只小鱼儿被吓了一跳赶紧跳开来。

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己居然是能呼吸的,连忙动了动手脚想要挣扎出来,却发现绑着自己的绳子居然是海带做的,不过这海带应该不是能吃的那种海带,否则也不能这么牢固吧?

“我靠!什么品种的海带这么紧?”

咬了咬牙用绑在身后的手腕撑着地面,忍着疼支起了身子,抬眼看着前方洞口的位置。

本来下一秒她就准备跑的,可是刚起身就见一个穿着斗篷的人缓缓走进来,宁璧只好下意识的往后藏匿,可是空荡荡的山洞根本就没有东西能藏住她。

宁璧后怕的咽了口唾沫。

她现在被被绑了,身体也没恢复,司卿旬也不知道发没发现自己不见了,要是这人要杀了她,那可不要太容易了。

那人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很是扎实的踩在沙地里,走进山洞也没有撩开斗篷,阴影将她的整张脸都藏匿在了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宁璧看她没有立马要动手的样子,那边还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咽了口唾沫紧张道:“那个...帅哥?美女?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杀我的啊?”

那人动了动肩膀好像是笑了。

缓缓开口:“不救亦不杀。”

那人声音不好听,嗓子似乎破了,有些嘶哑,但还是能听得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可宁璧总觉得在哪儿听过,只是一时之间忽然想不起来了。

歪着头想看清楚她的容貌,边探头边道:“是你抓得我?”

“显而易见。”

这是承认了?

宁璧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人话里话外好像都透露出不耐烦,但却没有什么杀意的样子。

她便不怎么害怕了。

直接道:“你抓我干什么啊?我什么都不会!九华山草包宁璧您不会没听过吧?”

这是她刚入门没几天就听见别的神仙传的,只因为司卿旬不教授她仙法偏要她去守门,那人家自然会猜测是不是宁璧什么都学不会,南华帝君属实无奈,只好物尽其用叫她当个看门的。

事实上,宁璧还真的就什么都学不会。

那人掩嘴轻笑一下,走近了几步站在黑暗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宁璧,道:“你可不是什么草包,你啊,可有大用处呢!”

宁璧呆滞。

心里咯噔一下。

难不成眼前这个人也是知道她是什么东西的?

抓她是因为宁璧就是五彩石?

见鬼!她的身份不是很隐秘才对吗?

这么久了,天宫那群白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怎么这些个妖邪一猜一个准啊?

果然去了天宫脑子就懈怠了?

宁璧忽然干笑着否认:“你在说什么?我能干什么用啊?”

那人冷笑一下,忽然抬手捏住头上斗篷的一角,往后揭开的时候宁璧仰头一眼不眨。

夜明珠的光辉一点点撒在眼前人的脸上,闪着光亮的鳞片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更加绚烂,宁璧好像看见了什么叫做五彩斑斓的黑。

那些细小精致的鳞片贴着她的眼角眉梢的位置,占据了她的大半张脸。

细看之下那人的五官长得也是不错的,一对细长上翘的罥烟眉下压着的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朱唇亲启:“恶心吗?”

她指的她脸上的东西?

宁璧立马摇头。

龙初六不信,自嘲一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鳞片:“怎会不恶心?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怕至极。”

宁璧想安慰她,可是看她现在的模样,估计还在气头上,自己还是不要往刀口上撞的好。

于是闭嘴看向别处。

忽然想到什么,惊奇道:“你不是已经归顺魔族了吗?怎么...”

乌昡早已和侯淮舟有约定,如今的魔族不会对仙界出手,仙界也不得再扰魔族清净,也算是和平相处。

可为什么龙初六忽然要抓自己啊?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看她脸上的鳞片,暗道:该不会是想那她来做药引子致毁容吧?

天煞的,她就是块石头啊!

龙初六好笑的斜眼看她:“归顺?魔族害我至此,我若归顺岂不成了东海罪人?”

这宁璧可就看不明白了。

大战的时候也没看您少杀一个仙界的人啊。

“魔族夺我龙珠,辱我折我,杀我兄长伤我父王,还让我生下那不人不鬼的臭东西,你觉得我会归顺他们?”龙初六皱着眉头询问她。

宁璧抿唇:“那你当初...”

这个龙初六既然一开始都知道,为什么现在还要抓她啊?去抓乌昡啊!

哦,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打不过乌昡?

那也不能抓她啊!

龙初六:“谁叫这龙宫落寞呢?”她神情哀伤的望着夜明珠的方向:“十一为了父王跪着把所有人都求了个遍,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这个头,我假意归顺魔族我父王怕是连个全尸都保不下来了...”

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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