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嫣哭的揪心,她什么都明白的,她明白就算仙魔如今和平,可以往的恩怨不能就此消失,两族任然有隔阂,只是她实在舍不得。
这九华山是她住了九百年的家,山上的点点滴滴一草一木,都曾是她视为寻常之物,可如今要她离开,如何能割舍呢?
只好望着司卿旬房间的位置再度跪下,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大喊一声:“师尊在上,九华山首徒炽嫣…拜别!!!”
而后是被乌昡硬生生拉走的。
宁壁目送他们离开,转头去看司卿旬的房间叹了口气,胡溪九原本在一旁淋雨看戏,此刻回神立马跌跌撞撞的起身跑到宁壁身边来。
拽着宁壁的衣衫问:“师妹,师尊如何?”
寒来、暑往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们已经在这儿守了四天了,心里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拽着了生的衣领问他到底如何。
可是他们也知道,如今只有了生能救师尊,他们能做的只有等。
而宁壁,在那个房间也待了四天,一定比他们知道的多。
可谁又知道这四天宁壁根本不在那上面。
宁壁不敢多说话,怕给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
其余几人也不敢再多问,只是静静的站在雨中,等着师尊醒来,或是等着了生下楼告诉他们,师尊已无大碍了。
这场雨下了太久了,好像是要把九华山都给淹没了,足足又下了五天之后才终于停了,雨后的九华山竟然出了一场彩虹。
它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远远的看过去,薄如丝绸却也不失误它的颜色,七彩闪着耀眼的光芒,明亮也不刺人眼,宛如一道长桥,从东面青翠的山峰跨到九华山的山顶。
宁壁懵懵的抬头去看彩虹,眼中尽是迷茫。
这几日除了她寸步不离的待在小楼下,胡溪九被鹊喜劝走了,寒来暑往因此前拔了花瓣伤了元神回到后山休养生息了。
于是此刻只有宁壁一人还待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现在真像块石头了,站了那么久居然一点也不觉得脚疼,好像司卿旬一刻不醒她就能一直站在哪儿。
宁壁觉得司卿旬当初给她安排的守门工作还挺不错的,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在守门,只是从山脚下守到了山顶了。
她想着,忽然自嘲一下,又看了彩虹许久,正欲转身继续去守门,只听一阵缓慢的脚步踏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宁壁一阵,忙不迭的转头看去。
了生面色惨白的出现在门口,无力的看她。
宁壁赶忙跑上去:“前辈,师尊呢?我师尊他如何了?”
了生大概气力亏损太严重了,竟是连站也站不稳,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背靠着门框,动作太快了,宁壁都不急搀扶。
他掀了掀眼皮,道:“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他元神刚归位还得再修养一些日子才能醒来。”
宁壁听他说没什么问题了才松懈下来,原本一直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平了,想笑不敢笑,身子摇摇晃晃的看着楼上,忽然翻了个白眼往后载去。
了生捂着自己生闷的胸口感叹回昆仑之后自己再也不出来了,一抬眼余光看见宁壁忽然往后倒,又一看她身后是湖啊!
顾不得自己身体不适,拽起她的肩膀就往地上丢。
喘着粗气坐地上,气恼道:“我欠你们俩的啊?都累成这样了还给我找事儿!”
说完再一看宁壁现在晕死的模样,又有些同情道:“算了,你也够累的了,趁此机会多睡两天也好。”
他正要鼓足力气起身把宁壁搬上去,忽听身后有异动,立即蹙眉谨慎道:“谁?”
“我。”
“你是谁…”了生无语回头,却见自己脚下站了个通体雪白,额头一点幽蓝火焰的小狗,然后似笑非笑的蹲下来。
嘲讽问道:“白泽?”
小白没好气看他:“正是你爷爷!”
“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想当初,他们凶兽是与瑞兽一同被天道孕育而生,他存在的时候白泽也在了,那时候的白泽可是瑞兽之首,风光无限。
身形高大威猛,绰约不凡,比他原身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的。
可是眼前这狗…是不是有点太掉落差了?
小白切道:“自洪荒以后天地灵气衰竭,我自然是保不住原来的模样了。”
了生好笑:“你保不住人身也可以,但也不至于成了这副样子吧?你这不像灵气衰竭,你这像是被吸干了。”
小白无语看他。
却道:“倒也不错,灵气衰竭的后果就是我再也无法在预知未来之后快速的活的灵气补充,以至于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了生本来还想笑,可是忽然听见他说预知未来的事儿有了兴趣,重新坐在地上看他,挑眉:“你预知到了什么?”
小白叹息,眼神落在一旁的宁壁身上。
“这孩子注定是要献祭与天道救世的。”
了生惊奇的指向宁壁,似乎有些不相信。
“她?她…她只是块五彩石啊,除了灵气充足没别的用处,你确定?”
小白忽然面容正经起来,转头看他严肃道:“饕餮,天要塌了。”
“什么?”
“当初女娲娘娘在补天之前叫我预知过一次,我便料到了有洪荒一劫,于是女娲娘娘为保后世三界存在留下了宁壁这一颗,天上的那几颗早就摇摇欲坠了。”
了生似乎有些震惊。
他们这些凶兽和神的关系并不好,当然不知道这些内幕,如今忽然一听竟是不知道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