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抬眼看过去,侯淮舟原本就仇恨布满的脸色此刻又多了几分狰狞,宁壁心中了然。

他该是有多重情义才会一个仇记了一万年,鹊喜在他身边带了那么那么久,只怕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亚于妹妹,又怎么会舍得鹊喜受伤呢?

宁壁想只要是有七情六欲总会有软肋的,而鹊喜就是侯淮舟的软肋。

她勾唇望向侯淮舟,笑道:“北华帝君,你说你满心只有复仇,可又为何收了鹊喜为徒呢?”

侯淮舟想说天宫孤寂,鹊喜不过是这些年来他打发无聊的工具罢了。

可是话到嘴边就好像听见了鹊喜娇声娇气的喊着师尊,哭着跪在地上说她多么喜欢胡溪九,笑嘻嘻的给他捶腿讨好他要出去玩儿,练功时偷懒耍滑的机灵劲儿…

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鹊喜当做亲人了。

如果当初妹妹没有死,一定能和鹊喜做好朋友的,因为他们真的太像了,像到有时候连他也会恍惚一下,分不清眼前的是鹊喜还是早就没了任何存在痕迹的小丫头。

他努了努嘴,手中的武器忽然缓缓放了下来,剑尖抵着地面,发出叮的一声。

纠结道:“你们,什么都不懂…”

宁壁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却余光看见跟着侯淮舟来的那个黑袍男一闪,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甚至连棺材里的天帝也不见了。

司卿旬第一个反应过来去阻拦那团黑影,只是那黑影如烟雾一般消失在了屋子里。

几乎在这一瞬间宁壁忽然想到了什么。

当初在竹沁坊她初遇莫羡云的时候好像也看见过这种黑影,而且那些黑影还一直追着她咬,当时她还当是那地下的妖怪干的恶心事儿。

现在好像有些恍然大悟了。

阿云根本就是蓄意接近她,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有缘分,一直都是阿云在利用自己?

司卿旬正懊恼未抓住人,回头看宁壁一脸失魂落魄,担忧拉住她的手,关切道:“怎么了?他对你下手了不成?”

他怕是那黑衣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宁壁下了手,正要检查,宁壁忽然回神摇头,叹息一声看向侯淮舟道:“你被骗了,莫羡云找你不是要给你报仇,是在给他的主人报仇,你啊,给人做嫁衣了。”

侯淮舟原本还愣神,如今听到此处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看向她,恐慌的摇着头跑出门去,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不甘心!

那个男人就该他亲手来解决才对,他还没有彻底复仇,他还没有看到天帝痛苦万分生不如死,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怎么会这样!?

莫羡云明明答应他会帮他复仇的,明明说过天帝给他处理的,为什么要反悔?

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他一下子跪了下来,就在大坑边上无助的望着天,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哭,却显得有些凄凉。

司卿旬拉着宁壁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蜷缩起来了。

宁壁心酸,抿唇:“乌昡此人做事多半都是随性而为,他所做的承诺,你怎么敢信啊?”

这下好了,天帝都没了,仙界彻底乱了,就算司卿旬现在赶回去估计也不顶用了,那些人也不会服他。

宁壁心中还有些怨侯淮舟的,要不是他司卿旬就不用这么忧心烦躁了。

可见他哭的可怜又悲伤,叹了口气,与司卿旬对视一眼心中都冒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啊!”

给侯淮舟也是给天帝。

天帝落在乌昡手中,可不比侯淮舟一开始给他的惩罚好半分。

二人没有再管哭鼻子的侯淮舟,而是直接准备回九华山准备好开战的准备。

这乌昡做了那么多铺垫,估计这重头戏马上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他们方回去就看见了莫羡云。

他还是那一身紫衣,看见宁壁的时候还是会软糯糯的喊一声姐姐,只是他背负乌昡命令来的,站在九华山的地接无人会给他好脸色。

包括宁壁。

她刚知道莫羡云所作所为,心中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在软声软气叫着姐姐的人,实则是眼看着她被那些黑影啃噬的心机男。

她尴尬的往司卿旬身后躲。

莫羡云脸上的喜悦僵住,他不懂姐姐为何忽然不喜欢他了。

刚要往前迈步,寒来立马一刀砍过去,他为了躲避只好又退了几步,猛地抬头就听寒来怒道:“你这妖物怎么敢来九华山?害了那么多人,你爷爷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莫羡云倒也不怵,毕竟他也是一代妖王,眼神凌厉,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寒来给撕碎。

“寒来,不得无礼。”司卿旬抬眼,眼中可没什么礼貌。

寒来不忿:“师尊,与这妖怪讲什么礼?”

宁壁忍不住:“你打的过人家吗?就别送人头了行吗?”

寒来骂骂咧咧的走回来。

莫羡云这才收敛起爪子来,神情冷漠的望着司卿旬好一会儿才张开口:“我主人说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觉得也是。”

刚说完,司卿旬就看见一个什么东西从莫羡云手里飞了过来,下意识接住,竟是一张战书。

他奇怪收回眼看向莫羡云。

后者答:“我主人说万年前那一战你们都没打过瘾,还出现了那种情况,不作数,如今再来一次。”

宁壁提了一口气摇头拒绝道:“要打便打,搞什么单挑啊?有本事群殴啊!”

他们把这个乌昡吹的这么厉害,宁壁哪里肯让他们单挑,司卿旬输了是小,要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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