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本来是来蹲妖的,结果妖没抓着,就抓着个嘤嘤嘤哭的怂包。
“若你不阻止他,你觉得结局会是如何?”
二人站在树上,看着懦弱书生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你不是不管人事吗?”
凉月低头,用麻绳做了个喜结,挂在了树上。
玄晖摸了摸凉月的小脑袋,微微一笑,可惜凉月背对着他,根本没看到他笑得多么温柔。
空等了一日,凉月腰酸背疼,可她不服气。
“我敢打赌,这妖今晚肯定会来。”
凉月打了个哈欠,“我第六感很准的!”
“哼!鬼才信!”
玄晖抬手,指了指顾凉月自己的寝室:“回去。”
顾凉月歪了下脑袋,有点不对劲儿啊,这家伙往常都是一丝不苟干事业的呀!
“今夜不许出门。”
小玄晖直接拉起顾凉月的手,把他带回去了。
“你就敢断定,这妖今晚不会出动?”
“那也不用你。”
小玄晖时不时地就抬头看看,就好像害怕天上下刀子削到顾凉月似的。
顾凉月把着门,回头与小玄晖说:“那我可当甩手掌柜,啥也不管啦!”
“随你便!”
玄晖似乎生怕顾凉月跑出去一样,把门关得严严实实,还给房间下了禁制,叫凉月出不去。
玄晖飞离了书院,化成了成年模样,立在鼓楼之上,高处不胜寒,夏日里那里正凉快。
他抱着剑待了有两刻钟,只见天上的某颗星突然闪了下,一道流光划过天空,也落在了鼓楼之上。
“来晚了!”
说话间,剑已经出了鞘,上去就开打!
他的剑直接冲着那人的天灵盖劈过去,但在剑气未到之时那人已经闪身落在别处。
这人身上穿着与玄晖的同色系衣裳,但是面容凛冽,头发只有短寸那么长,两条胳膊在外面,比寻常人健壮,肌肉块十分明显。
“你还真砍啊!”
玄晖冷哼一声,又劈了过去。
男人也不示弱,手里多了一锤一钉,两个一相碰,两道闪电就冲着玄晖心口窝而去。
两道闪电犹如两条紫色的龙,玄晖用剑挡住,他握剑的手又加了三分力,剑光突然大盛。
“哇喔!”
短发男似乎很惊喜玄晖这样的表现,也来了兴致。
二人飞至天上,一红一紫两道光缠斗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又分开,分落在鼓楼上。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
短发男收了法器,靠在墙上喘了好几口气,才抓了几把头发,盘膝坐在地上。
玄晖也收了剑,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不是你要和我比试的吗?花酿既然答应了,我便来应战。”
“我是要比试、切磋,点到为止。我看你是要整死我!”
短发男又抓了头发,把头发揪揪成了一缕一缕的,像一根根柳树叶子,见玄晖转身就要走,连忙喊住:
“忙什么这么急!咱俩几百年没见,你就不想我?还有啊,你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斗志昂扬了吧?又受什么刺激了?”
玄晖顿住脚,回了一句:“看孩子。”
“看……孩子!你看孩子?哈哈哈……”
短发男笑得直接躺在地上:
“你会看小孩儿?那小孩儿命得多硬,没被你折腾死!”
笑到一半,这家伙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立刻坐起来,问他:
“该不会是那个小孩儿吧?就是五年前,花酿让我鼓捣点儿事儿,救的那个小娃娃?”
玄晖不置可否,转头就走。
“唉唉唉?”
短发男嬉皮笑脸地在后面追玄晖。
“你告诉我,是不是啊?”
短发男又抓了抓头发,“怎么样?我雷神亲手救下来的那个小娃娃,长得好不好看?叫什么呀?借我玩儿两天行不行?”
玄晖回身一脚把雷神踢飞了出去:“哪儿来回哪儿去!”
可人家好歹也是雷神,不那么好踢,没一会儿又觍着脸回来了。
“咋滴他还怕看哪!好歹也得让他叫我一声雷神叔叔吧?当年要不是我几个雷劈得那个凡人不敢下手,他哪儿有命活啊?
话说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定亲了吗?我儿子可是单身!”
玄晖停下来,把剑一横:“要不我们再打一场!看你门牙硬不硬!”
“啧啧啧!还真是女孩儿!”
雷神眼睛转了转,“能让你妖判以身相许,啊不,以身相护的,肯定是你们的妖主吧!妖主是人族,可稀罕哩!没事儿拉出来溜溜呗!”
玄晖剑已出鞘,劈了一道红光,照得天都亮了一瞬。
雷神见玄晖脸颊都红了,知道他真的动了气,赶紧见好就收,乖乖回天上:“小气!等你用着我的!”
“打死都不去求你!”
玄晖的头发都蓬乱了三分,可能是被雷神传染了。
正怒火中烧的妖判大人有气撒不出,正好一股妖气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真是找死找到阎王爷家门口。
玄晖二话不说,提剑就追了上去,并不需什么赘言,人家可是妖判。
几个回合就抓到了小妖,玄晖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他把手里拎着的两个小家伙提起来,两只三花猫背着耳朵,提着两只前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嘻嘻地冲着玄晖异口同声地道:“妖判大人早上好!妖判大人中午好!妖判大人晚上好!”
玄晖把他们又提高点,左右瞧了瞧,又问:“从哪来?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