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唤我什么?」
凉月咳嗽了一声,盯着眼前这个自来熟的不速之客。
「怎么?姐姐不喜欢吗?」
金发道士的额头蹙起了一团哀伤。
「我以为姐姐会喜欢的。」
不得不说,这张脸,做什么表情都好看。
「呼。」
凉月定了定神,「我认真地问你,你本来就长这样?」
凉月看不出他用了法术,可还是要确认一下。
少年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庞。
「若是姐姐不喜欢,我倒是可以换一张的。」
「不用不用。」
凉月一时没忍住,伸出了手,撩了一缕的金发,这金发,代表着什么?
她需要好好把妖册好好翻看翻看。
「你叫什么名字?」凉月问,「你不是道士,为何还穿着道袍?既然想穿道袍掩饰身份,又为何不将你的一头金发一同掩饰了。这岂不是很矛盾吗?」
没想到那道士竟将脸凑了过来。
「姐姐猜错了哦!贫道三岁就入了道门。」
我不信。
凉月虽然没说出口,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
那少年道士委屈地将冰冷的手指搭在凉月手背上。
「姐姐不信我,姐姐为什么不信我呢?姐姐是人族,不是照样做了妖主吗?为何姐姐不能感同身受呢?」
凉月感觉手心有什么东西在动,低头看,她那些金色的长发已经缠上了自己的手腕,而且在不断收紧。
「这么神奇?你有意识控制的?」
「算是吧!」
少年的手指掐住了凉月的虎口,力气还越来越大。
「姐姐,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无易。」
「哦。可是我记性不大好……」
话未说完,凉月就感觉手腕猛地刺痛,那金发竟然勒伤了她的手腕,而且,那发梢就像是一条条小蛇,正拼了命地往她的血管李钻!
「你!这么危险!」
凉月这会儿知道后悔了。
难怪阿原那只懒猫,被吓得魂都快没了。
「姐姐最好不要动,你越动,他们便会越兴奋,钻得也越开心!」
凉月点点头,干脆慵懒地往案上靠。
「无易,这名字谁起的?是想让你终身艰难吗?」
凉月的放松倒是叫那少年愣了神。
「你既然入了道门,甭管你身上妖气有多重,你也是没少受教育的,那我问你,你将这北安城祸祸得乌烟瘴气的,是什么用意?被杀的那些修士啊,包括那摆摊算命的,都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做,你师父他能容忍你?」
少年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沉溺之色,好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他很怀念的东西,连身上的杀气都少了。
「我师父他若是还在,我就不会在这儿了。」
「那你就不怕把你师父给气活了?」
少年的眼瞳猛地一缩,他瞪向了凉月。
「不许调侃我欺负!」
手腕上的力道更强了,整个手臂已经不听使唤。
凉月确实不敢动,她不确定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直接斩断,万一斩断后,那些东西钻得更深了,到时候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压制这东西。
「那我们说点能说的。」
凉月压下疼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些。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这个总不算是冒犯你师父了吧?」
无易竟然轻轻地笑了,他笑的时候,眼尾都
带着一丝红晕,可是那眼神确实狠辣的。
「自然是要姐姐帮我拿到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
手腕猛地刺痛,凉月感觉自己的血正被这金色的头发吸走。
「姐姐怎么能装糊涂呢?自然是你们准备拿出来的那个东西。」
看来他也是知道了,关于楚念歌体内封印着的,玄晖的丹元。
「唉!原来绕来绕去,你们不过是一样的。」
凉月脱着腮,也冲着无易笑。
「那东西对我没用,我倒是希望我从来不知道这事儿。如果你想要那东西,明日尽管去拿,我不会拦着。」
无易缓缓收回那些金发,胡疑地看向凉月:「难道你不想复活妖判?」
「复活他?」凉月嗤笑,「复活他,让他气我吗?」
凉月手指了指天上。
「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跟我可不是一伙的。」
凉月摆摆手,「你还是去琢磨琢磨,要了妖判的丹元之后,你能做什么吧?那东西,可不是谁都用得起的!」
无易将那缕金发抽了回去。
「姐姐不要骗我。」
无易看向凉月的手。
「就在方才,毒已经渗入姐姐的血脉,除了我,无人能解。」
凉月口中腥甜顺着嘴角滑落。
「臭道士!真是一点也不差!」
无易走到窗前,那鬼魅般的金发被风吹得四散。
「姐姐,你明天最好不要插手!」
「咳咳……」
在凉月的痛楚中,无易消失在窗前。
青竹和玉竹推门而入。
「师父!你干嘛把我们拦在门外!」
「是啊!师父,我们虽然力量弱小,可也能帮着师父盯着那个家伙啊!」
凉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含糊地说:「就这么点毒,还想害我?我可是妖主啊!」
「啊?」
青竹和玉竹都愣住了。
凉月指了指窗外,叫青竹把窗子关好。
「不骗他,让他以为我中毒已深,他会轻易走吗?」
凉月其实也在庆幸,不然今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