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闯将军府?”凉月的左手放在莫羡上,她昨日就不应该踟蹰,早点下手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将军府而已,比这更难入之地,我又不是没去过。”
王仙师的拂尘化成一把利剑,他冲着身后冲过来的将士们挥舞了下,一群人就像潮水一般被打退了。
王仙师转回头来,举着剑亮给凉月看。
“小妖主,你是说,我虚?我弱?那依你之言,你打算怎么欺负我啊?”
白洞庭提剑,却纹丝动不得。他被君迟的法术压制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凉月继续吃,没理王仙师,也就是君迟。
可她心里早已波澜汹涌,昨天君迟还面色惨白、半死不活的,怎么一夜过去,他就满血复活了?
还是他装出来的?其实他的灵力并没有完全恢复?
但看他轻松打到了这几十个凡人,可不能就充分说明他如今有多强。
“来蹭饭吗?请坐。”
凉月故作镇定,当做并不在意。
她把手搭在白洞庭的手背上,破了君迟的法术,白洞庭立刻活动自如。
“你别动。”
凉月低声与白洞庭说。
“要打出去打,打完我还要回来吃饭。”
“你难道还有力气打吗?”
君迟反问凉月。
“为什么没有?”
凉月使了下灵力,运转自如没有什么异常。
“你哪来的自信说这句话?”
这时候,君迟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红斗篷的人,他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凉月识得此人,是那个姓安的年轻人,之前就是他炸了疯王的马车,又把变色蜥蜴带到王府,给了凉月一个庞大的惊喜。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主子,属下都按您的吩咐办了。”
安云轩的脸遮在斗篷里,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
君迟指了指白洞庭:“那为什么,他们安然无恙?”
“不可能!桌上每道菜属下都下了毒,他们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君迟抬手,示意安云轩闭嘴,在外面候着,他自己则跨进了门槛。
君迟收了剑,脸上挂上些不可思议。
“顾怀酒是怎么做到的?你还能百毒不侵?”
“还有他。”君迟看向白洞庭,“你没有中毒,还说得过去,他是怎么做到的?”
凉月一手拄着头,一手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可能是你的药过期了吧?哈哈。不过你往哪里下毒不好,非要浪费一桌美食。就凭这个,今天也得揍你一顿。”
君迟挥袖,一记掌风,就朝着白洞庭打过去。
莫羡化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君迟的攻击,把凉月和白洞庭护在屏障之内。
君迟吸了口气,看了看白洞庭心口处,继而又惊讶地看向了凉月。
“原来,是这样?”
君迟收了攻势,肆意地笑了。
“呵!你这个小孩儿,真是越来越叫人看不透了。”
君迟又说,“不过,你比你娘亲聪明一点,只可惜没有你爹心狠。罢了,这回就放过你。”
君迟往桌上丢了一个袋子,听声响应该是银两。
“大将军,本来你施以我银两,我替你捉妖,咱们便扯平了。谁知道你居然是这丫头的……呵!你可得好好活着,将来,咱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君迟又看向了顾凉月:“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顾怀酒的女儿,哈哈。”
言罢,君迟就化成一缕紫光离去,门口的安云轩也飞走了,只剩下君迟的笑声,听着叫人耳鸣。
等笑声彻底消失了,凉月才松口气,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到了前面。
白洞庭掰开凉月握着的拳头,一股黑色的血从她手心的咒印里流了出来,而且还在往外流。
白洞庭立刻掏出帕子要为凉月包扎,凉月却摆摆手。
“不用不用,把毒血流出来,就解毒了。”
凉月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脸色也惨白起来。
“我背你。”
白洞庭把凉月胳膊搭在自己肩头,把她托起来。
黑色的血在雪地上滴出斑斑点点,凉月却还能笑得出来。
“糖水哥哥,像不像黑枣?”
白洞庭眼睛一热,这时候还能想着吃?
“你不用紧张,你看你一直不说话,我会在想你是不是知道我是妖主,害怕我了?”
“瞎说!什么是妖主,我都不知道。”
白洞庭踢开门,把凉月放在小榻上,又手足无措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
凉月随意地摆摆手,“你什么都不用做,一会儿毒血流没了,就不会流了。”
凉月把手放在洗脸的盆子里,她抬头冲着白洞庭笑:“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白洞庭去翻药箱,取了解毒丸,可是他知道这东西对凉月根本没有帮助。
凉月瞧着白洞庭局促的样子,挠了挠头。
“真的不问吗?一般人不会是这种反应。”
“你就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白洞庭衣裳边角沾到了一点血,显得特别刺眼。
凉月不知怎么,眼睛有点盛不下那滚烫的东西。
她用手指摸了下眼角,真没出息呀。
凉月从虚鼎取出昨日从轻罗馆拿回来的匣子。
“帮我打开呗。”
白洞庭立刻过来,打开了匣子。
“那瓶红色的。”
“两颗。”
“温开水化了。”
白洞庭一一照做,没有一丝迟疑。
凉月喝了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