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阿康轻轻推了推叶二娘,“姐姐可愿听我几句浅见?”
叶二娘怔怔看着阿康,涩涩的吐出个“哦”字。
“姐姐且耐着性子等上几年,待我乐儿三五岁的时候,我便送他去令郎寄身之所。想来无人会留心他一个小小孩童,到时寻个机会,使得令郎与我儿一同出来,好歹与姐姐见上一见,略慰姐姐相思之苦。除此以外,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稳妥的法子能让你母子相认。至于其他——还需从长计议。”阿康一面留意叶二娘的神色,一面柔柔道来,生怕她着恼。
叶二娘抱着小乐安想了一想,阿康也不敢出声扰她。这时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药僮轻迈快步进来,问道,“孩子可还烧么?”
叶二娘、阿康忙起身,二娘笑应道,“烧已退了一个时辰了,不曾再热起来。这可是大好了?”
“可不敢这么说。现在这样确是好的,大夫交代,还要观察三日,这是药方子。若这三日不再起烧,才是好了。这几日若有不对,还请随时过来。”
“多谢小哥了。还要请教小哥,这镇上可有客栈?”二娘应道。
“婶子客气了。这小儿郎发烧,急症发起来很是凶险,想来大夫也不放心你们住的远了。后院有几厢空房,平时若有病患远道而来、需要留守观察的,便是住在此处。里面铺盖、锅碗俱全,二位婶子若不介意,大可住在此处。”小药僮是个小圆脸,笑眯眯的,答话利落的很,让人看着就心里一宽。
“就这么办吧,有劳小哥领个道。”叶二娘抱着孩子起身,跟着药僮来到暂住的小院。阿康摸不准叶二娘对自己这番说辞信了几分,又是个什么打算,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药僮安排好她们的住在小院东厢,便去煎药。叶二娘见小药僮脚步已远,脸上又渐渐显出愁苦之色,转过身来望着阿康,眸中多了几分真诚,“妹妹,我那孩儿,如今可是在少林寺?”阿康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自己方才的言语中不知哪里说漏了。但一转念,人家是老江湖了,自己一个菜鸟级的、又是情急之下现编的说辞,被她猜到这个倒不打紧,只是别被她对自己疑心才好。
叶二娘见阿康的反映,似是出乎意料,倒觉得她不像作伪,苦笑道,“果然如此。难怪妹妹不肯告诉我,倒是替我着想。若是在那儿,虽清苦一些,没人害他,倒也不急。便是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就这么上去要儿子。可见妹妹待我确是真心。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先照顾好乐儿再说。”
阿康听得此言大松一口气,虽是如愿,却也觉得这叶二娘也应付得太过容易,心里还是有些惴惴的。但此时已是所能盼到的最好结果了,也不去多想其他,安心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