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侠!且慢!”
魔气散逸,还不等罗肆至出手,视野范围内的生物均已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凌若指着自己,余光瞟向身侧道,“出手的可不是本女侠哦。”
“眼下只有您能请那位大人用手,有话好好说,不必大动干戈!”
这条鱼与她算得上是有交情,于情于理是不该掏刀露刃。但换而言之,它们若想寻求帮助于情于理也不应该藏着掖着。
“唔,有话好好说。”
少女托着下巴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次,旋即双手一摊。
“有话没好好说的是你哦。师侄,快以你敏锐的小鼻子嗅一嗅,附近是不是有怪异气息?”
闻言罗肆至的身形显然一抖,对于凌若忽如其来的跳脱,他认为早已习以为常。
“咳。”
轻咳一声,再无声响。师侄于她向来有问必答,怎这般安静?凌若狐疑的看了过去,“嗅出什么来了?”
……
见凌若没有会意,罗肆至阔步上前走到少女身旁,在耳边低语道,“并无。”
没有就没有咯,搞得那么神秘作甚!突然的接近让少女心头的小鹿蹦得十分欢脱。
“非鱼鱼不说,此事关乎一族安危,还请移步详谈。”
想起来了,黑鱼虽然犹豫,却没打算隐瞒,真正引起轩然大波的原因,还属那盘用来“招待”他们的菜。
意味不明,内部不和?
黑鱼低下脑袋故作神秘,“此事说来话长。”
少女并为配合拉开距离,“那就长话短说。”
“鱼鱼们的大王不知何故长眠不醒,如今族内事务无人打理,周遭水域近期又动荡不平,屡次三番钱来挑衅,可谓内忧外患。”
所以呢,与她何干?凌若没有言声,继续听着。
“前段时间有鱼仔说在宁溪洞府禁地外围看到陌生身影,是人族。”
“所以,觉得是我?”
凌若感到不可思议,世上人族千千万,总不能是个人就跟她有关。
“不不不,女侠误会了。鱼鱼自诩比同族见过的人多太多,尚可从中分辨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甚至有否修炼。”
“所以?”
“女侠是鱼鱼有生以来见过的唯一一位能听懂我族说话的人族。”
与异族沟通的能力的确是引以为豪的事,这鱼很精,知道求人做事要先嘴甜。夸赞的话听得多了会耳根软,凌若忍着得意,面容不改的换了一边拄腮,拉着长声问道,“所以?”
黑鱼以为铺垫已经十分完美,怎么对方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海宁在几百年前是一块灵力充裕的风水宝地,那时常有仙人流连,引来不少慕名修仙者来此地修炼。久而久之,海宁县聚集各路仙家,引得彼此争先设立教派。起初为争夺宝地,众派大打出手。人族有句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修炼者频繁斗法引得水底也乱成一锅粥。”
海宁县的历史又和它们大王生病有什么关系?凌若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不失礼貌的颔首,示意对方继续。
“那是一段难熬的时光,好在鱼鱼没有出生,这些事都是从祖辈口中流传下来的。听说征战数年,众仙门弟子因无暇修炼而灵力凋敝,各家长老决定放弃争夺及时止损,另觅山头重新开始。自那以后,海宁县重回宁静。”
“所以……”还是没有找到联系。
“曾经众仙云集,如今落败凋敝。鱼鱼年纪小,听祖辈说已经近百年不见修士出现在郊外了。”
“你是想说,本女侠是你见到的唯一一位正儿八经的修士?”
“嗯……这么说也没问题。”
加个“也”,意思就有些变味了。而且黑鱼的眼神飘忽不定,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罗肆至,直觉告诉她还有事儿。
少女直言不讳,“这么说就是有问题。说吧,还见过谁,他?”顺着话头,指了指身旁的黑衣男子。
“果然瞒不过您。”
“能瞒过才鬼了。”小雪紧接话茬道,“那段时间主人和那位大人每日来溪旁幽会,只要不瞎怎么也能看到的。”
“幽什么会,就你多嘴!”凌若不动声色,但内心如海,波涛汹涌。
“您身旁这位大侠,鱼鱼自然也是见过,只是……”
“只是什么?”
没成想普普通通的问话竟如此费劲,非得问一句回一句,支支吾吾的一点也不麻利。刚才被小雪说了几句,本就生出三分羞愤,配上几许不耐烦,面色比平日看着更冷漠。
黑鱼明显有些犹豫,偷瞄旁边男子几眼,均被周身散逸的浓厚魔气威慑。
“鱼鱼不知当讲不当讲。”
形同虚设的询问,虚伪、刻意又做作。
“问谁呢,该不该问心里不知?若不当讲就不该说出此言,若当讲更不该掉人胃口。”
说个话如此费劲,少女显然将不耐烦三个字写在脸上。
“其实在林间看到的不止您二位,还有一名黑衣的男子,犹如影子般藏在附近的树上。”
似乎猜到黑鱼接下来说的话,断掉的线索终于能再次重连。少女有些激动,几乎在黑鱼话音落下的瞬间,立即抛出一问,“对方可是带着面具?”
“是。”
与此同时,平静的水面开始翻涌。毫无疑问,是罗肆至。在听到她的问题后,也立即想到了罗一。
凌若下意识的拽了拽对方的衣袖,“冷静,先听听它说什么。”
到底是不是罗一,其实答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