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方才诸多看似陌生的画面,实则有迹可循。
刚才看到的景象中,没有真正的陌生人,而是因为岛规而被强制遗忘的身边人。
灵息盈转周身,前所未有的清明。
记起来了,通通都记起来了。关于她的真正身份,魂玉的来历,日常琐事以及出岛的原因。
至于刚才那一场和罗肆至有关的“梦境”……
想到这里,少女不觉轻笑。是真的,却也是“梦”。
不知不觉,腰间开始有些发烫。
是魂玉“凌若”。
真是兜兜转转绕了一圈。
此时的记忆已经转到小时候,那会的脸还带一点婴儿肥,不像现在清瘦,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看着可比现在可爱的多。
只是衣服的颜色太过沉重,其他几个柱族的孩子都穿的清新亮丽,唯独小凌若着一身绛紫留仙裙,配着披散着的头发,别着几朵不显眼的暗色小花。
见此情景,脑海里就四个字来形容——少年老成。
“魂玉”看着小凌若左思右想,那会的自己大概是五岁吗?
不,她还真的不太确定,岛民的五岁与常世可不大一样。因为不受常世四季影响,时间流速也有所不同。
几个小孩围站一圈,正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与现在相隔太久,没办法从外观立刻看出是现在八柱族的谁,倒是能通过衣服分出所属柱族。
或是年代久远,眼前的一幕很是陌生。即便是记忆几近完全恢复的自己,也像是从未经历过一般。
但是既然能看到这些画面,说明“自己”身在其中。“魂玉”试图左右晃动以来探知。不料玉身正被儿时的凌若以手托着。
“哎?大家快来看,凌若丫头手中的魂玉刚才动了!”
糟糕,都怪她刚才心急,还没有摸清周遭的环境,便随意乱动。
这下可好,被人发现了。
而且还有伊澜——
在冥岛之上,与她最不对眼的娇气女。
“魂玉”一声喟叹,可恶,怎么哪哪都有她?简直阴魂不散!
于是赶紧乖巧的躺在小凌若手中装死,希望他们以为方才只是眼花错看,把她无视过去。
“动一下算什么,母亲说魂玉会伴着我一同长大,有朝一日也会开口说话。”被叫做伊澜的小女孩发言,语气中尽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嘁”,化成魂玉的凌若——这个已经长大的凌若听到对方说话,亦是一脸不屑。她俩的恩怨早从儿时开始便埋下矛盾的种子,长大以后更是闹的不可开交。
“就是就是,澜澜说的对!”另一个小孩满是谄媚的在一旁赞同。
“魂玉”感到不适,她说啥了你就跟着说对,怕不是伊家的家仆吧。
在常世呆久了,之前不知该如何描述的行为,如今都能找到更为精准的词语。对,就是谄媚!
但是家仆在冥岛是不存在的。
这八个柱族彼此平等,每个氏族内部只有长幼,并无绝对的尊卑之分,与常世森严的等级制度全然不同。
而且看那孩子的服饰,是尔家人。
伊、尔两家素来交好,连孩子都是从小粘在一块儿长大。也难怪会如此“亲密”。
虽然在“魂玉”看来,只是尔冬单方面亲密。
闻声,最开始发现玉佩在动的孩子向前站上几步,“魂玉可是冥岛人生下来就有的物件,这里面寄着的是主人之神魂。”
看小孩煞有介事的模样,在小凌若手中的“魂玉”又笑了。
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八柱族她之一辈中最博物、最招岛上长者待见的孩子。也是从小到大总帮凌若收拾烂摊子的山远哥哥。
“凌若丫头天生灵力强大,也不奇怪她的魂玉最先苏醒。”
山远哥哥刚说完,伊澜便不开心起来,斜眼撇嘴竖着眉,想尽一切办法让众人看出她的不悦。
小凌若始终未发一言,而是端详着手中的魂玉,若有所思。
这副俨然看透一切的双眼,盯的“魂玉”浑身发毛。印象中,小时候的她一直不爱说话,对谁都冷冰冰的。加上灵力净醇,总被各个柱族的长辈挂在嘴边。久而久之便被被说成孤傲。
朋友的确是没几个,不过有山远哥哥和几个其他柱族同辈,境遇却比伊澜好些。
虽说八大柱族彼此平等、相互交好,但实际上还是有明显的派系划分。
这从平日来往次数,便能看出关系亲密度。
伊澜一柱司掌冥岛内外与水有关的一切,甚至可以轻易决定周围小岛的浮沉。用常世的话讲,就是家大势大,属于名门望族。
欲与她结交的同辈不在少数,奈何此人性格太臭,根本不屑与人相处,久而久之便渐渐被人疏远。
“早些晚些差别不大,估计咱几个的魂玉过不了许久也会陆续苏醒。”
发言者明明也是孩童,声音中气十足。
“魂玉”不禁有些发愣,难不成这人的年纪比他们略长?
冥岛人虽与常世人不同,孩童时期却大同小异,也要经历一次变声期。尤其是男孩子的声音,褪去奶声奶气的外衣后,要么温润,要么粗犷,要么浑厚。
可刚才这一声,凌若却是死活都没有想起是谁。
她想,或许是八柱族中不太交好的一个吧,反正关系疏远的不在少数。
这位与她不大熟悉的小孩在他们之中算是有些威望,话音刚落,若隐若现的对抗情绪怦然消散。
“司大哥,可有为魂玉起名?母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