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那天的情形还在脑海中盘桓,季白尘低低得应了句。
肯特医生也就不方便追问,大概猜到了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形发生。
“另外,季总,”肯特医生郑重得起身,神情比刚才还要严肃。
季白尘的声音低到了谷底,随之轻轻得垂着眸子,往日神采奕奕的双眸蒙上一层阴霾,“您说吧。”
“别的都可以日后慢慢调理,只有一样,就算我们再努力,裴小姐估计这辈子都不太可能生育了。”
肯特医生说完,自己都不忍心得别过了头。
季白尘的眸子恍了恍,苦涩得抽了抽嘴角,“只要她能恢复好,健康就行。”
若是她愿意选择他,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他只要她健康。
若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别人,那他也尽全力帮她。
肯特医生见季白尘不再说话,识相得回到房内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但他心里也有震撼,对裴羽是,对季总也是。
他很少对病患的境遇产生同情,看得多了,也就渐渐得抽离自己,否则整日都被负面情绪带着跑。
但是今天是他从医以来最惨烈的一天,他越往下检查心就越冷。
他记得第一次见这个女孩的时候,她虽然排斥,但是无论是态度还是眼神都那么温和有礼。
到底是怎样的遭遇害得她遍体鳞伤。
他不敢想。
肯特医生走后,交代了季白尘,裴羽大概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醒来。
季白尘知道裴羽醒后要是知道他麻醉了她做了检查一定会像上次那样排斥,所以让肯特医生在她的手臂处浅浅得划开了道很小的口子,遮掩过戳针的孔洞。
之后又吩咐厨房将送来的餐食温着,之后静坐在办公桌前,久久得沉默。
外头的光亮投进了落地窗内,却独独留下了一个角落的阴暗笼罩着他的身影,也掩盖了他的叹息。
他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只能一点点来。
裴羽醒的时候,伸了个懒腰,这一觉她睡得实在舒服。
好像好久都没这么轻松得睡上一觉。
醒转过来瞧了瞧房间的布置,有些迷。
好像她刚才是在季白尘的车里,不是说去吃饭么,她怎么就睡着了。
一定是看她睡着了,季白尘才带着她到这里的。
她披了件外套,看着手臂上贴的创可贴更加不解,赤着脚推开门。
季白尘见她出来,已经换上了以往的笑,“醒了?穿上鞋,饿么,我让李秘书送吃的上来。”
裴羽点点头,这一觉消耗她太多体力,现在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
等季白尘吩咐完,裴羽穿了鞋出来,朝他晃了晃手臂,“这是怎么了?”
季白尘头都没抬,“抱你进来的时候电梯正好在维护,搭着架子,划伤你了,抱歉。”
裴羽白了他一眼。
“抱着太轻没有手感,影响发挥。”季白尘签着文件,说得毫不客气。
倒打一耙,裴羽在心里嘀咕着,怎么弄伤了她还有脸怪她。
“那期待您晚上的饭菜叫得够多,不然我也不好发挥。”裴羽也不是没脾气的,他爱这么刺激她,她就顺着。
他是老板,裴羽不跟钱置气,但是说一嘴还是可以的随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翻起了最新一期的珠宝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