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打开了门,候在一边等裴羽进去。
裴羽道了声谢就往里头走,天真无邪的样子惹的男人心头一阵嘲讽。
男人顺势带上了门,退出了房间。
裴羽审视着整个客厅,和外头的宴会厅十分不搭,这里简约得就像另一个世界。
纯白无暇,就跟坐在沙发那儿安静翻着画册的男人完美契合。
男人的侧颜很柔,朝她笑的时候就跟春日里最嫩的桃花似的灼灼其华,一点都不迫人,反而还有几分催人亲近。
修晔手中的画册不是别人的,正是裴羽这些年的作品。
他从头翻到了尾,再结合刚才监控屏里的裴羽的每一帧画面,笑得更灿烂。
他还真是捡到了宝,要不要试试把这个宝挖过来给她条生路?他在犹豫。
毕竟季白尘那样的商人怎么会懂得欣赏这一页页的艺术。
在他眼里大概就是白花花的人民币仅此而已。
裴羽进了屋,径自挑了个舒服的座位,将裙摆理了理,没打算立刻搭理修晔。
是他把自己叫进来的,要提什么要求也得他先开口。
裴羽在黑狱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等对方开口,特别是面对难缠的敌人。
难缠的敌人通常还很变态,揣着征服欲,你越淡定,他们就越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他们就是不敢轻举妄动,直接把你弄死,他们会不高兴。
他们喜欢看别人求饶,痛苦,挣扎。
就像现在的修晔,一双狐狸眼愣是蒙上柔情,若有似无得往裴羽身上瞟,也不需要把她看透,只是想让她心慌。
裴羽不喜欢修晔这副阴恻恻的模样,她虽然不习惯先发制人,但是制造点悬念还是有点把握的。
她伸出白嫩细腻的手臂,右手腕内侧是杰尼精雕细琢的复古纹理,恰到好处得遮住了她手腕内侧的丑陋伤疤。
这个牌子的遮瑕裴羽之前也用过,遇水就卸,她若无其事地俯身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又从水杯里倒了水打湿,开始在手臂内侧来来回回得擦拭。
修晔就这么耐着性子盯着,舔着唇瓣看她还要怎么挣扎。
打从她进门,修晔就觉得裴羽在憋着坏,但等那道伤完完整整得展露头角,他还是惊诧了几秒。
可转而脑中被填满的就是更邪恶的念头,不知是哪位高人这么有品位,在那么白花花堪比玉石般的手腕上留了这道伤。
哪怕眼下只剩下蜿蜒的痕迹,他还是能幻想出这伤刚形成时候的新鲜炙热,pēn_shè出的血挂满了柔嫩的手臂,想到这里他的胸膛就起伏不止,眸底的温柔被碾得粉碎,只留下病态的疯狂。
“啧,聪明反被聪明误......”
修晔喉头滚了一圈,嗓音又哑又阴沉,整个人就跟卸下了假面一般阴鸷。
“你以为我会忌惮?”
“很抱歉,我和给你留下这道疤的人有想同的癖好。”
修晔偏着头,眸底的殷红蚀骨,几乎要将裴羽整个人吞噬。
“我就喜欢调教聪明人。”
“因为聪明人总是喜欢自以为是,让我更有征服欲。”
修晔说得坦诚,和裴羽料的也差不多,果然就是个变态。
她擦完了,往沙发一靠,朝他挥了挥胳膊,“你想多了,我是过敏体质,特别是对化妆品。”
修晔再一定睛细看,果然那道疤的周围都是红色的小疙瘩,应该是化妆品过敏导致的。
他咬了咬后槽牙,有那么点恼。
这丫头是真不带怕的......
但从心底里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对峙,身体里潜藏的另一个疯狂的灵魂在不住得嘶吼,几乎要迫不及待得冲出他的身子撕碎眼前这个淡定女孩的伪装,连同她身上的这套华服。
他说不出有多想看看那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她身上该有多美。
他阖了阖眼,努力安抚心底的野兽。
别急,就快有机会了。
等季白尘追上来看到今晚的耻辱。
之后一切都会慢慢实现的。
他抬手将手机推到裴羽面前,裴羽顺势望过去,视频那端瘫在椅子上的男人单从脸上已经分辨不出是谁,除了从起伏的胸膛能探到他活着的讯息,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全部被血色覆盖。
裴羽还是会晕血,眼神瞟向别处,不让自己被修晔的节奏带着走。
“我本来是打算好好找你聊聊的。”
“不过看到你本人后,我改主意,也改计划了。”
“你知道视频那头的人是谁么?”
修晔抿了抿唇,“提示一下,是个你感兴趣的人。”
“哦,不不不,换个说法,是你想动手却不能动手的人。”
裴羽利刃般的眸子朝修晔甩了过去,答案很简单,视频里的这个人是尹缮。
原来尹缮在他手上,怪不得最近一段日子,尹缮一直缩在公司闭门不出。
她还以为这老家伙是怕了。
没想到......是落在这个变态手里。
裴羽猜不到修晔为什么这么做,毕竟变态的手段有时候根本没理由。
修晔很满意此刻裴羽脸上的灰白,他扫了眼墙上的时间,又重新端起了温柔的笑,“再过十分钟,白尘会上来。”
他的左手抵着额角,唇边的笑毫无温度。
“你既然这么聪明,那就猜猜我接下来想怎么玩?”
“不知道。”
裴羽不看他,说得坦白。
她确实不知道。
既不知道他要针对什么,也不知道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