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是在求婚?”裴羽挣脱出来,在某人的注视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神时候应了什么,莫名有点懊恼。
刚才还在说着自己要动手杀了季若琛,她还若有似无得试探季白尘的反应,怎么一转眼自己就被绕了进去。
男狐狸有毒,这是在套路她。
季白尘达到目的了,抚着她的发,“嗯,你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今天开始就得备婚,新娘可不能身上有伤。”
“呵,”裴羽暴躁地冷哼一声,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让自己冷静,找回点理智的时候才停下脚步,抱着手望向季白尘,“季白尘,哪有你这么心机的,我们是在说晚上任务的事好么......”
“是在说任务,气氛到了就顺便求婚。”
季白尘一脸的不是我安排的,只是水到渠成。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不是小丫头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又心虚得没空细想,他哪里能得逞。
扫了她一眼,勾着唇浅笑,季白尘就是不要脸到底了,“答应了的事,不能反悔了。”
裴羽眯着眸子瞪着他,男狐狸,趁人之危。
季白尘却觉得神清气爽,要不是逮着这个机会,恐怕还没法让小丫头立刻就范。
“你最好问下老裴的意见。”裴羽瞥了他一眼搬出自己父亲。
“问过了,”季白尘划开手机,老神在在,“上次裴叔叔说,只要你同意,他都没意见。”
上次......
裴羽的思绪立马转到来意大利之前季白尘毫不避讳去看老裴的情景。
靠......
她骂了一声,转而又看到季白尘坐在那里胸有成竹的样子,真的很想暴打他一顿。
以前是觉得人家走五十步,他早就提前走了百步
现在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成精的骚狐狸,几千步都迈出去了,却一点都不打招呼,逮着机会就给自己下套。
裴羽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还是绕回晚上的行动,“所以晚上还是你的替身先出现,我和浅梧迂回?”
季白尘嗯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季若琛,我还是会亲自动手,哪怕需要我拼命。”裴羽不看他,默默了几秒,平静得陈述完,这才是她要跟季白尘坦白的。
原先她答应了由季白尘动手,但现在季白尘要去救荀姨,了结季若琛的事自然就落到她身上。
这也是她期待的。
“嗯,选择权都在你,你可以让他立刻就死,也可以选择放他多活几日,利用完再死。”季白尘懂得审时度势,知道逼她没用,只能慢慢来。
裴羽猛然转眸望向他,目光如炬,求婚的小温存一下子就被季白尘刚才的话迅速翻篇。
呵,选择权......
裴羽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暗示,原来季白尘还有别的安排。
她觉得很混乱,不想回应他的建议,起身往外头走,语气很冷,“既然是我指挥,那距离晚上还有点时间,我先去布置一下任务。”
季白尘也不拦她,目送着她出门。
他是真的想好好求婚的,明明准备了很多等着回晏城后,把天台布置好隆重一番。
但刚才看到裴羽眼底的徘徊的心思,总是有些不安。
她在偷偷盘算什么,问她,是绝对不会听到答案的,只是季若尘嗅到了危险的意味,他是真担心。
所以他只能用求婚婉转地提醒,希望她明白,无论是什么计划,她最不能撇下的是他。
他们还要补回过往那些缺失的岁月,他不希望裴羽涉险。
他从桌边持起举杯,把杯中剩下的红酒一股脑灌进口腔。
已经醒发过头了,此刻酒的味道已然过了最佳赏味时限,留在口腔的酒香更偏寡淡。
季白尘的手指微微抖了几下,他才发现自己在紧张。
他布了局,一石三鸟,所有的准备就在今日,没有任何需要裴羽负伤的环节。
在他的计划里,季若琛暂且苟活着更能吊着晏城的几位,更何况他不在裴羽身边,更不放心她自己动手。
可他也清楚,这是裴羽的仇,她更希望自己下手了解,不要一点拖拉,就是今夜执行最佳。
外头的天趋向黯淡,褪了色的云如同一缕缕的深蓝丝绸挂在远山的顶上,等那些深蓝丝绸缓缓展开包裹天际,就意味着距离晚上的行动越来越近。
该说的话,该用的方法,他都用遍了,现在他想的是救了自己母亲后怎么最快回到裴羽身边。
罢了,季若琛死不死的都不重要了,他既然把这里的指挥权交给裴羽,就是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若裴羽执意要季若琛今夜就死,他也做了完全准备。
季白尘起身,走到窗边,抬头望着苍穹在心底里低诉着。
曾经他也曾身处地狱深渊,离死神衣角不过毫米,凭着最后几丝信念和毅力从里头挣扎着爬出来。
他别无所求,对于过往的苦难毫无怨言。
唯一的期望就是拉着她共赴未来,只这一条,逆天都无悔。
裴羽走得很快,她想逃离那个房间。
房间里的所有属于季白尘的气息都在深深得拽着她,让她寸步难行。
那种眷恋和依赖是她这段日子唯一可以依靠休息的港湾。
可这一刻却又很像枷锁,牢牢得牵绊着她。
裴羽停下来,靠着走廊的墙,心里酸涩难受。
在季白尘求婚说出口的那一刻,她是发自本心的答应。
可恢复冷静之后,又加上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