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裴羽很想说自己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欲火焚身......
靠,自己这是被秦珺几句话洗脑了么?
怎么那些羞耻的画面和念头就阴魂不散了......
裴羽咬紧牙关,把脑中能想起来的清心咒,大悲咒都在脑中滚动播放。
走到吧台前,倒了杯冰水,往喉咙口猛得一灌,一阵冰凉划过,才觉得舒坦,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灼烧焦躁感才稍稍被浇灭了下去。
季白尘忍不可忍得走上前,抢下她手里的杯子,眼底的怒意藏不住,语气却极尽隐忍,“你的胃不好,乖,喝点热的好么,”随即重新倒了杯热水塞回她手里。
裴羽听话得点了点头,听话得又把杯里的热水喝了个底朝天。
心底还咕哝着,这简直就是冰与火之歌,她现在体内热热冷冷的就跟两股内力在打仗似的。
她觉得自己能死扛到这一秒真的是奇迹。
季白尘拉着她到沙发坐下,叹了口气,看到小丫头这副样子,他是着急得不行,可最无奈的是碰到她,自己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丫头但凡一有点病痛的就喜欢憋着不肯说,每次都是这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可偏偏对着她,自己一句重话都说不出。
他决定豁出去了,乘今天这个机会跟小丫头交交心,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刻意把语调放得又软又暖,显得掏心掏肺,“羽羽,以后我有任何不舒服都会诚实告诉你,包括你想知道的,我也会慢慢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任何事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们一起面对好么?”
裴羽有苦说不出,她特么根本没有一点点不舒服,就是满脑子黄色思想遭报应了。
该死的秦珺,青天白日的找她说这些干嘛。
下巴被季白尘的手固着,逃不开,裴羽只能暂且认命得点点头,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可季白尘显然想继续刨根问底,一点都没打算放过她,薄唇轻启,“所以现在能告诉我刚才怎么了么?”
下巴上的力道松了,裴羽偏过头,顺带着白了他一眼。
季白尘你改名叫十万个为什么得了,为什么到这会儿还要展现你的不抛弃不放弃......
但刚才季白尘拿自己的病因做交换,裴羽实在心动,平日里她怎么问都问不出,这次是他自己亲口允诺的,她决定豁出去了。
在豁出去之前,裴羽的理智占据了智商的高地,撇了撇嘴,眸底暗潮涌动,深怕过了这村没这店,赶紧兑现,“我可以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得的什么病?”
她知道一下子追问太多想必这男狐狸也有把握糊弄过去,那些繁杂冗长的前因后果她不想听,她现在就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病,这样她才能去寻找缓解的办法。
说不定林遐那里能有古方。
季白尘掀了掀眼皮,视线沉了下去,裴羽捕捉着他的表情变化,猜着这家伙肯定是在悄悄组织语言了。
她刚想借机发作,抱怨他不老实。
没想到季白尘再抬眸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透着点磁性和暖调,特别是开会或者演讲的时候,语速不紧不慢,还带着点起伏,让人如同置身寒冬中的暖炉旁,手中捧着的那杯热红酒,光是闻着就醉了。
他开口了,裴羽就跟被定住了似的,原本躁动的心就跟着平静了下来,耐着性子听。
“不是病,是一种毒,”季白尘褐色的眸子里蒙上淡淡的薄雾,将他整个人都罩进了一层阴霾,虽然语气很柔,可划过裴羽心头却像冰凌一般刺骨。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持续服用了一段时间,服用的过程中无色无味,也没有任何反应,唯一会引起不适的只有在服毒者想要戒掉的时候,胸痛异常,伴随剧烈咳嗽。”
“这种痛苦会随着停止用药的间隔期增长,越来越严重,但并不会威胁到性命,熬过关键的几个时间节点就能彻底摆脱。”
“只是过程痛苦。”
季白尘说完了,平静得毫无波澜。
他只用了六个字就轻轻松松得概括了自己经历的一切,只是过程痛苦。
裴羽不止一次看到过他咳嗽的样子,还有那一次他开车来找她,最后晕倒被陈铎送回去。
想到这里她的指尖都凉透了,疼到昏厥的感觉,她体会过,可她无法想象的是,季白尘现在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在忍受这种痛苦。
读到裴羽眼里复杂的种种情绪,季白尘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还好,没你想的那么痛苦,只是需要点时间。”
他的老师说过,会很痛苦。
比训练的时候苦,比中弹的时候痛,让他有心理准备。
“白尘,如果要把伤痛列出等级,在贝瑟默你受的伤大概是六级,那么这个戒的过程或许是十级。”
“老师,还有一种痛的等级是毫无止境也无法丈量的。”
“什么?”
“就是她不在我身边。”
哪种痛能比得上他满世界找不到裴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的撕心裂肺,答案是没有。
他眸底的光慢慢得聚拢收紧,望向裴羽的眼神里只有坚定。
裴羽附上他的手,将自己的手包裹在他宽大的掌心,她原本很想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毒,是季若琛么?还是另有其人。
她想亲手了结这个人。
但看到季白尘的神情后,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