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景容的发问,洛子枫只是微微脸红了一下便将脸转向床的内侧:“景容,你想做什么?我可是伤患……”
“伤患?”景容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洛子枫说这话的意思:“正因为你是伤患,我才更要这么做不是?”
“可是……”洛子枫贝齿轻咬下唇,最后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合上双眸,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没想到景容居然喜欢这样,既然如此……那……望君怜惜……”
“咳咳……”洛子枫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景容若是还不知道她话中的深意那就太多迟钝了,领会过来的她没好气的拉过锦被,在洛子枫诧异的目光之下为她将被子掖好,这才说道:“你啊,成天脑子里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要做那种事情,这次接待雪璃公主也是,明知道会有人来偷袭,你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人在身边,九星杀阵再怎么厉害,单凭这几名护卫,施展起来也还是有着致命的弱点的,若你早些到皇宫来同我商量一番,我便可派几名武功上乘的暗卫在暗处保护你,你也不至于这般落魄,动一动便血流如注,襄王和我也经不住你这般折腾。”
“我错了还不行吗?”洛子枫用被子将自己眼睛以下的部分全都遮挡了起来,徒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外面扑闪扑闪的望着景容:“景容,吴太医的事情,你不要再自责了,若说有错,我也有,既然如此,杀人的后果我们便一同承担,总能弥补些什么的不是吗?师父那儿……若是有幸能够再见到他老人家,我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清楚,想来他也不会怪罪于你的,若是师父无法原谅,那我就求他,直到他原谅为止好吗?景容,答应我,不要再胡思乱想,我是不会舍弃你的,不管是石云飞还是那匈奴王子,谁都别想将你从我手中夺走。”
“谁在担心被你舍弃,谁是你手中的?洛子枫,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康复之前再像今日一般做如此剧烈的动作的话,你这个驸马可就要变成死马了,到时我是嫁给谁都再与你无关,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为了顺利成为驸马,我一定会乖乖的躺在床上,每天喝着景容你喂我的药粥的。”
“你想的倒是挺美。”说着,景容扬了扬眉,意有所指的在洛子枫身上逡巡了一圈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何止是喂你和药粥,子枫昏迷的这几天,擦身子这样的事情也都是我在一手包办,所以,接下来的几日还望子枫继续多多指教才是。”
洛子枫闻言秀眉微蹙,语气颇为无奈的叹道:“景容……”这么难为情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好吗?
看见洛子枫皱眉,景容稍一俯身便在床边坐了下来,微凉的指节游走于那秀气的眉宇之间,似嗔似叹的说道:“果然还是没有经过描粗的秀眉比较好看,胸部也是,每天裹着厚厚的裹胸布一定很难受吧,昨日我也尝试了一番,不过小半个时候便有些喘不上气来,子枫,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能够恢复女儿身,只是……”
洛子枫闻言将抓住锦被边缘的手松开,反扣住景容的,温柔的笑意流于言表:“景容,我明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是吗?”说着,她的语气之中带上了浓浓的担忧:“只是,那日的那名黑衣刺客不知去向,若是他将看到的消息说出去,那么我的女子身份,你和外公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那日我早早的就派了暗卫循着那黑衣刺客的踪迹追了过去,暗卫已经将那人的首级取下,你的身份并没有泄露出去,放心吧。”
“是吗?”洛子枫摇摇头,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日那名黑衣刺客给他的感觉,总感觉怪怪的,一时间却也说不上什么来,想了半天也只好放弃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想多了?”景容不解:“子枫对此难道有什么疑问?”
“那日在与黑衣人缠斗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真是个难缠的家伙,虽然对方刻意压低了声线,但是那语调却总让我觉得熟悉,在这京城,我认识的景容你不可能不认识,你手下的暗卫也不可能不认识,但是景容你适才并没有说那黑衣刺客是谁,那便说明那名被杀的刺客暗卫、你、我都不认识,所以我才说或许是我想多了。”
“不,子枫,或许你并没有想多。”洛子枫来到京城刚过一月,认识的人自然是两只手都数的过来,仔细的在心中将洛子枫认识的人全都过了一遍之后,景容最后将结果锁定在两人身上,无论是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子枫的身份都暂时不会有暴露的危险,毕竟这将成为威胁她和襄王府最大的王牌,对方不会傻到将如此有利的把柄公诸于众,白白浪费的,可是,对方的暂时没有恶意于她何干?居然敢将子枫伤成这副模样,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看着景容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洛子枫不由得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景容,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不要一个人承担,独自一人的背负太过沉重,总有一天会将你压垮的。”如同前世的她独自一人遵守她与石云飞之间的承诺一般,最后的结局便是无处话凄凉,身沉清河底那般的悲惨,如今景容的情况与她曾经全然不同,景容还有她,她还能与其并肩,即便前路布满荆棘,她们合力也定能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而非景容一人走在通往地狱的阴暗小道上。
“景容,我希望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