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城池里在这些时日越渐热闹了起来。
因为人多了。
各地来三教九流修士都有。
有来满怀雄心壮志来边关杀妖的,也有趁着边关战事加紧来捞油水的。
边关城池也是一处大杂烩,来者不拒,主要你有本事,杀的妖够多,那么在城池的犯的小事,只要不涉及到人命或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么都可一笔勾销。
这也是为啥傅海逼着陈九学拳,陈九就算再怎么不愿,城里也没人出来管的原因。
因为傅海杀的妖够多。
傅海自甲子年前来边关城池起,一共天人需要六位,元婴数十,金丹及往下不计数。
如此他才有资格逼着陈九学拳。
与他有同等功绩的修士,在边关城池之中不超过五人。
刚好也是站在城中顶点的五人。
而城中也因为这条规矩,修士之间也显得更加随意,例如杀妖够多的金丹,只要不怕时候回了天光州着受报复,那么就可以指着元婴的鼻子破口大骂。
元婴回嘴可以,但是动手不行。
一旦动手,城中那些平日坐镇闲着没事做的天人可乐得出手。
不过若是元婴功绩大,那么稍微出手教训教训金丹,一点小伤,不受处罚。
所以在城中,只要你肯杀妖,杀得多,那你就是大爷。
修为在功绩面前,算是狗屁。
就连傅海都曾当着众修士的面说过,“不管你们境界咋样,只要你们杀得妖比老子多,那你就是指着我鼻子骂,我也不还嘴,更不动手,乖乖挨骂就是!”
可惜还真没几个能杀妖比他多的。
那几个杀妖比他多的,无非就是道观的天尊与学宫的圣人。
还有一位炼化了此方天地的山水郎,算是与这片边关山水合道了。
这也是傅海最佩服此人的地方。
毕竟这边关城池可不算什么好山水呀。
且一旦合道,便是如同此方山水正神一般,不打算走了。
如果城池失守,山水不在。
那么人也不在。
山水郎。
要有山水。
另外两人,则是两位剑修,杀妖都比傅海多,其中一位便是黄纸老头。
这五人算是城中的天花板,占据了城池前五,平日里不见踪迹,也没谁拿傅海开玩笑。
唯独一个黄纸老头,没事就喜欢奚落傅海,经常瞧见了傅海,便屁颠屁颠跑来,满脸促狭笑道。
“呦呦呦,这不是体修傅海吗,几天没见,怎么这么拉呢?”
傅海能说什么呢?
他终究是杀妖比不过黄纸老头,自然是低了一头,被奚落也说不出啥反驳的话来,只能是气愤的大吼一声。
“滚!”
然后傅海再自己溜远,不然留在原地,他指不定要被黄纸老头咋个调笑。
不过黄纸老头也没啥恶意,两人在边关城池的关系倒也交好,平日无事时,还会一起相约来喝酒,谈到高兴时,终有说不完的话语,城中高处,或许也只有他两最谈得来,也最平易近人,不端架子。
城中呆久了的老辣修士也最喜欢同他们开玩笑,有意思,又没啥拘束,不用这么多顾忌,就和平日里朋友开玩笑一样,多自在。
如今城里人多,自然眼杂,纠纷不断。
傅海这几日减少了对陈九拳法的指导,只叫他自己去悟。
傅海也确实没什么好教的了。
陈九的拳法已经迈进了一个坎,达到了寻常武道宗师的瓶颈境界。
而要打破这个瓶颈,将一套属于自己的拳法打出来,则需要极长的时间积累,甚至是需要破境加持下的那一瞬间明悟。
而就算以陈九的天赋,可能也会卡上许久。
这是正常的事情,不然就太离谱儿了。
且不凝练拳意,感悟拳道,那么就算能破境,却也根基不稳,这样下来元婴当别人金丹境界,天人当别人元婴境界,修得反倒矮了一境。
成了整个天下最不屑的假元婴,假天人。
这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陈九如今最需要的便是积累。
这得慢慢来。
傅海不急,让陈九先每日打拳就好了。
先等着。
等福如心至的那一刻。
陈九已半月未曾出去,对如今城池之中人数骤然变多的事情还不知晓,只是觉得外面热闹了许多,但忙于练拳,也没出去看过。
另外林桃好像也有半月没回来了,上次回来之时,带走了她的医药箱子,说要去小镇里住一段时日,到时候再回来。
毛驴则天天在城头上溜达,如今已经与那些城头上的低境修士称兄道弟了,没事就在城头喊着三缺一,开一桌麻将。
陈九最开始给它的五枚子鼠钱,也被毛驴输输赢赢,打成了六枚。
虽是一成子鼠钱一把,但几日下来能赢一枚子鼠钱,也让毛驴差点把嘴笑烂。
那些个低境修士也是无聊,打个开心,更不在乎输赢,甚至牌局结束以后,经常请毛驴吃的酒水都远远不止这一枚子鼠钱。
毛驴吃酒水时,也会念着这几个修士的好,信誓旦旦道:“等我成了大将军,到时候让你们做我的阵前将军。”
几位低境修士面面相觑,疑惑不解道。
“这也才一杯呀?”
咋个这么快就醉了?
毛驴算是和这些城头混日子的低境修士熟络了。
也挺好的。
毕竟这些修士也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
大多都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