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醒来的时候,沈落正在他的床头趴着,这几日他真的是累坏了,本想着来看她一眼就走的,却没想到碰到她没几分钟便睡着了。
沈落还在睡着,夜泽不想打扰,但还是忍不住朝她呐瓷白的小脸上看去。
屋外的太阳刚刚升起,唯一的一抹亮光从窗外歇着照进来,刚好笼罩在沈落的身上,还没有晒到她的脸,但还是笼罩着一丝光晕。
夜泽正看得入迷,伸手将那屡阳光挡住,想让沈落多睡一会儿。
沈落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睫毛抖动了两下,随着睁开眼,目光直接看向夜泽的眼睛。
两人目光相对,夜泽有些尴尬,像是偷看美女被人抓包了一般。
沈落向来敏感,夜泽醒来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只是没有感觉到恶意,这才没有动。
后来真的是感觉这道目光太灼烈了,简直比她背上的阳光还要热,沈落这才不得不睁眼,试图阻止这目光。
“醒了?”夜泽满眼笑意的问道。
沈落没有回答,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收你一晚上冒多大险么?你可真有胆睡这么沉。”
夜泽看着她有些生气的眉眼,还是笑着:“没办法呀,徒儿太美了,为师不舍得走可怎么办哪?”
沈落拍开他把玩自己发丝的手:“起开!”
她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招上这么个师父。
沈落大着胆子问道:“师父,其实大部分人都知道我会武功了,他们对我出手的时候,我总是不能不躲你说是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那我这师父能退货不?”沈落眨了眨眼睛,将胸前的头发都扔到身后,说的认真。
她以为夜泽会生气,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却没成想他只是笑了笑,将沈落刚捋顺的头发又揉乱:“晚了!”
沈落看着面前这个压他一头的男人,一脸的幽怨。
昨日夜泽霸占了她的被子,她身上还穿着离彦买的披风,她将披风解了,随手扔到地上,有些心烦。
沈落坐在梳妆台上,小声说道:“师父,我怎么觉得我亏了?”
夜泽慢悠悠的将她的披风捡起,眉眼一转,注意到远处柜子旁边的小面人,脸上的笑僵了僵。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沈落的身后,拿起她的头发,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慢慢梳着:“怎么?哪里亏了?”
“反正,就是亏了。”沈落有些幽怨的答道。
夜泽摇了摇头,只认真梳着手中的头发。
不一会儿,一个发髻便梳好了。连沈落都有些惊讶:“师父你竟然还会盘发髻?”
“好看么?”夜泽有些骄傲的问道。
沈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师父给你盘一辈子。”夜泽说的认真,只是沈落没有听进去罢了。
趁沈落不注意的时候,夜泽还是走到柜边捡起了那个面人,看清面人的样貌时,心下一苦。
虽然男人的脸已经有些变形,但那脸上挂着的笑,那眼眸中似乎还能看出的深情,都深深的刺痛了夜泽。
他看着面前没有关严的柜子,伸手上去,却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他将面人偷偷的藏在袖中,收敛起脸上的失望,看着远处正在收拾床铺的沈落,走过去一把拉过她,靠在床头。
沈落有些茫然的看着夜泽,轻唤了一声师父,眼神十分的单纯无害。
“我的好徒儿昨夜守了师父一夜么?”夜泽闭上眼睛,不忍去看沈落,低声问道。
他的额头抵在她的发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他的回答,更像是借口多抱她一会儿。
沈落咽了咽口水,思酌良久,才开口道:“是,是呀。”
夜泽的心停了一下,漏了半拍,捏紧了手中的面人,几乎要将它捏烂,却依旧假装平静:“徒儿辛苦了,师父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夜泽放开她,低头看着她,眼中尽是温柔。
他在另一个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放到沈落的手中:“这个送你,若是有打不过的,记得喊为师。”
说完便从窗户离开了。
沈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怎么觉得刚刚夜泽有点受伤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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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夜泽离开的方向,没再多想。又看了看手中,东西挺重的,打开看是一把折扇,只是材料有些特殊。
她在手中转了两圈,有些重,像是铁的,但又不是。
折扇打开,里面很干净,只在一角提了名字,其余的都是一片空白,沈落在手中把玩了几圈。
想着这么沉的扇子很有可能是武器,便仔细研究了一会儿。
果不其然,扇子旋转开来,每根扇骨的头都是带尖的,很锋利。
扇尾的扇穗是夜泽亲自挑选的,扇尾可以藏一把小刀或者针之类的东西。
沈落想起自己做的小藏刀,在床头的暗格里取出,打开扇尾的机关,塞了进去,居然刚刚好。
沈落笑了笑,看着手中的折扇,很是满意。
正巧到了时间,怀桑敲了敲房门,打算进屋,沈落看着扇面,还在想着画些什么上去好。
只是又不知道,这扇子若是杀人会不会留下血迹在上面。
沈落拿过怀桑手中的漱口水,直接泼了上去。
水顺着扇面一滴滴的滴落,丝毫没有粘在上面,扇面也没见湿。
沈落明显很开心,虽然她不一定用得到。但是万一真有这个需要,这把折扇就是救命的。
沈落不知道的是,这折扇是夜泽特地跑了好几趟青州专门看着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