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自东边升起,宫中的红墙金砖都蒙上了一层金黄,格外的好看。
沈落回到自己的宫中,将梅花交给怀桑和杏儿,让她们插进花瓶,她帮离彦穿好了衣裳,眼见着他跟安公公离开。
关上房门,换了一身男装,蒙了面,在窗户出了门。
昨晚,她便已经跟轻一打了招呼,今天早朝结束,他们要去截住尚将军的车轿。
轻一早已打听清楚,两人的埋伏没有做的很近,而是在临近尚将军府的路上。
在看见尚将军的马车出现的时候,沈落和轻一对视一眼,直接在房上跳下,轻一将车夫干掉,将人扔进了轿中。
而沈落则从轿子旁边的小窗进了轿中,手中的折扇架在尚将军的脖颈上:“别动。”
尚将军的手还放在自己的佩剑上,还没有抽出,便被人架住了脖子。
尚将军依旧是没有一丝丝的慌乱,松了手,看向沈落:“你们是谁?”
他的脸上,未见惊慌,是常年征战落下来的沉稳,甚至还有些杀气。
沈落开口道:“尚将军不慌,是因为贵府周围都是您的人,但是在我上您的车之前,已经被解决了。”
尚将军闻言,果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惊慌,但是很轻微,只不过没能逃过沈落的眼。
沈落便知道,自己赌赢了。
但尚将军并没有就这样放弃,他冷哼一声:“我乃当朝将军,你们还能奈我何?”
沈落看向尚将军:“别紧张嘛,我们也不过是有些事情要问尚将军罢了。”
眼见着马车便进了尚府的后门,马车被小斯牵走,沈落押着尚兴怀下了较,这才发现,沈落所言,居然是真的。
他冷着脸跟沈落走着:“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沈落开口:“到了就知道了。”
几人径直来到春儿所在的院中,院子很简陋,而此前沈落和轻一的计划并没有告知春儿。
在看到沈落和轻一押着尚兴怀出现的时候,春儿也吓了一跳,但首先叫的却不是尚将军,而是主子:“主子,你们怎么来了?”
尚兴怀见春儿这反应,更是吃惊:“春娘,你说什么?”
春儿只看了尚兴怀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
“去找绳子,将他捆起来。”沈落开口道。
春儿便立马出门去办了。
“什么情况,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尚将军有一丝丝的慌乱,不知道沈落究竟是是那么来头,竟然连他家中的人都收买了。
“尚老爷别急,只是找你问点话而已,我们也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沈落开口道。
尚兴怀见状便想跑,他好歹是一个将军,身上还是有些功夫的,虽然长得膘肥体壮,但大多都是肌肉,不是很好对付。
他挣开了沈落的手,看向轻一,一掌将轻一打到一旁,轻一闷声倒地,沈落看着即将跑出门的尚兴怀,直接上前一掌批到他的后脖颈。
尚兴怀刚转身,便倒了下去。
沈落将轻一从地上扶起:“没事吧?”
轻一摇了摇头,春儿也拿来了绳子,这才发现,自己院中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沈落将尚兴怀绑在椅子上,拔出轻一身上的匕首,直直的插进了尚兴怀的大腿。
两人提前便将春儿支了出去,因为场面太过血腥。
轻一守在门口,只沈落一人在屋中。
“啊!”
一声大叫,尚兴怀痛的醒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沈落凶狠的眼神,她依旧蒙着脸,看不清样貌。
沈落冷笑,看得出尚兴怀想要开口。
“你先别问,问了也没有结果。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我只是想知道,当年沈凝大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沈落抢先开口道。
尚兴怀脸上已经出现了惊讶,但还是十分的强硬,他的面部已经有些扭曲,疼痛使他脸上冒出了许多冷汗:“哼,不管你们是谁,敢挟持当朝官员,便是死罪!”
沈落冷笑:“沈家一家都死没了,你觉得我还怕死么?”
此话一出,尚兴怀果然脸上有些松动:“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沈落依旧不回答:“尚将军难道不是在等么?等这一天,等沈家有一个人活着,来取你的性命?”沈落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尚兴怀参与其中。
尚兴怀果然开始惊慌:“不,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害沈凝将军,我没有,我是清白的。”
沈落眼见着尚兴怀胡言乱语,便知道他心中着实有鬼。
沈落将手中的匕首又往里插了几分,慢慢的转动着刀子,这种疼痛,没有人能忍受得了。
轻一在门口听见的,只有尚兴怀的惨叫。
只是她有些疑虑,她是在尚府的饭菜中下了毒,但是,绝对没有把握能做到这么干净,而现在,尚府就像是一个人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沈落隔了许就才出来,身上沾了血迹,眼神有些空洞,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屋内尚兴怀已经没了动静,轻一在沈落开门的一瞬间朝里看了一眼,他浑身挂满了血,满脸惊恐,没有任何生息。
“九爷,您,您杀了他?”轻一颤抖着问道。
沈落摇了摇头:“他没死。”听到这话,轻一才叹了口气,带着沈落和春儿慌忙离开。
在半路,沈落便下了车,不让任何人跟。
她独自一人来到已经被封了的沈府,看着几乎已经烧干净的府邸,脸上竟挂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