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难以启齿，声如蚊蝇，把要紧的事情捡了几件说了。
盛夏便从中得知了，沈昕在一个夜雨天拦住杜清的车，说自己因为沈父被清源列入黑名单，而被沈父赶出家里，十分可怜，希望杜老板可以原谅她的莽撞，收回成命。
杜清当然不同意。
但沈昕每天来拦，跟个被抛弃的小巴狗似的，还在清源主动帮着做事，拦也拦不住。
杜清主动把几天的工钱结给她，想把她谴走，结果沈昕吧唧就跪地上了。
求杜清给她一条活路，要么别再针对沈父，要么收留她，不然她就要被饿死了。
杜月仰着头，“我爸看她还是个小姑娘，一时心软，结果她现在已经登堂入室了，说是要给我做家教赚点生活费，但还主动照顾我爸的起居。”
她形容了一下沈昕每天清凉的穿着，“盛夏学姐，你说，她是不是在勾引我爸爸？”
盛夏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杜月这孩子看起来就是早熟的那一挂，说话也坦率，安慰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
再说，盛夏自己也不太信，沈昕单单就是去赚生活费的。
她沉吟道。
“……这不好说。但我相信你爸爸。”
杜清不可能是那种经不起诱惑的人，否则也不会十几年来，就带着杜月一个人生活，没有再娶了。
“我也相信。”
杜月叹了口气，少年老成地道，“我就是看着辣眼睛，所以来找你们班主任告状来了。”
盛夏心道，这事李如芸恐怕不会管。
听说李父升到了市里，自然有很多东西需要打点，她连自己都忙不过来。
更何况，之前姜小蕊的fēng_liú事迹，李如芸肯定也知道，但一直装傻。
盛夏不忍心这么早就让小姑娘看到现实的黑暗面，索性直接道。
“我们班主任这几天很忙，可能见不到人。”
杜月眼底一闪即逝的失落，转头要走。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歪头打量盛夏，犹豫一番，眼底闪过一道光芒。
“盛夏学姐，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嗯？”
“盛夏学姐，你的成绩那么好，要是你愿意来帮我补课，我爸肯定就不会要她了。你放心，我很好教的，而且你也不用一直来，只要赶走那个坏女人就好。”
“……”
盛夏这辈子还没干过给人补课这种事，有点抗拒，“我……那个，语文不太好。”
小姑娘不在意地挥挥手，“没关系，我语文好，我可以教你啊。”
盛夏一噎。
她还想找个理由，但杜月已经紧张起来，“盛夏学姐，你不愿意吗？”
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小五。
盛夏最近真是魔怔了，看谁都像小五。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但今天不行，我今天有事。”
今天她还要去一趟拳击馆，找“夜”拿回自己的脚链。
杜月情绪一点没受影响，知道她愿意帮忙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道别之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盛夏回教室，往沈昕的座位瞥了一眼。
沈昕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