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嗓子被堵住了。
靳卿尘原本准备了许多对策,全力以赴去迎战。
却没使上力。
他犹如一只困兽,咬牙等着一顿疾风骤雨,没想到迎来的不是棍棒,而是一下轻得不能再轻的抚摸。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场景,让他几乎有些茫然。
靳卿尘怔怔地看着她心无芥蒂的笑容。
是因为他受伤了吧?
所以才这么安慰他。
毕竟,上次阮柯受伤的时候,她的态度也好得不得了。
靳卿尘知道自己不该贪心,但还是没忍住,紧绷而压抑地问。
“你对人都这么好?”
“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对人这么好?”
盛夏哼哧哼哧地去解碍事的领带,暗红的领带,绑在两人手上,就像一条红线。
她边解边冷笑,“别说你是人,就算你不是人,我不也对你好了?”
靳卿尘:“……”
盛夏没注意到某人的脸色,终于在努力下把领带解开了。
接着哼了一声。
“谁这么变态啊,捆那么紧!”
靳卿尘:“……”
盛夏拿着领带,在那伤口处比划了一下。
虽然不清醒,但好歹对自己的包扎技术有点ac数,“开车,去医院。”
她命令的语气,拽得宛如在京城二环有几套房的大爷。
靳卿尘手指在方向盘上有意无意地敲打。
“不去。”
他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一只简易医药箱,“你来就好。”
她来?
盛夏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睁大眼,“人生苦短,你还要走捷径?”
“我不想去医院,就在这里。”
靳卿尘把医药箱塞到她手里,“这里很安全。”
封闭的空间。
她的气息。
都让他觉得很安全。
盛夏没有办法,但她也不能就让他不处理,只能视死如归地拧开双氧水。
“抬手。”
她的手因为酒精而不太稳,棉签偶尔戳进伤口。
盛夏看到他肌肉紧绷,有点踟蹰,“疼吗?要不还是……”
“不疼。”
靳卿尘鼻尖沁出一点冷汗,在暖黄的灯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让他的肌肤看起来犹如光泽感极佳的暖玉。
明明嘴唇轻颤,但那双乌黑的眼珠却是极平静的,甚至挂着一丝轻笑。
“你继续。”
他笑得一点都不勉强,好像很多年来,痛的时候,也是这么笑过来的。
盛夏心里堵了一下,努力控制着放轻力道。
伤口以纱布扎好。
她自己打开储物柜,把医药箱放进去,却在储物柜里看到一个小玩意儿。
盛夏把它拿了出来。
晴天娃娃。
白色的衣服,红色的围巾,笑眯眯的,里面薰衣草的味道经久不散。
盛夏酒醒了一点。
这不是她做的?
她明明记得,之前问过这个娃娃的去向,靳卿尘说扔了的。
怎么会在这?
盛夏咳了一声,“小靳,这个……”
她话还没说完,靳卿尘已经冷着脸把东西抢了过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这。”
“……”
盛夏艰难地反应了一会儿,一个朦胧的想法破壳而出,“所以,你记得这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