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夫人闻言愕然:“公主会有什么麻烦?”
傅卿和冲傅太夫人调皮地眨眨眼:“老太太,难道您忘了,我可是医术高超的神医,有望而知症的本事。”
“你是说公主身体有疾?”
傅卿和点点头,微微一笑:“九成的可能。”
傅太夫人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她催着傅卿和去见驸马:“既然是驸马亲自来请,你就去吧,这次你治好了公主,成了她的活命恩人,她总不好意思再找你的麻烦了吧。”
杜妈妈却道:“三小姐,依我看,你去给公主治病的时候,干脆放点水,让公主病死算了。”
傅卿和就笑:“杜妈妈,你这主意真好。”
杜妈妈正得意,傅卿和又道:“不过,隆庆长公主虽然过分,但是还远没有到十恶不赦必死无疑的地步,我学医术是用来救人的,若我用医术杀人,那我岂不是比隆庆长公主还不如吗?”
杜妈妈脸上就露出讪然的神色:“是,三小姐说得对,是我想左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却不能这么做,一来,我若是治不好公主岂不是损了我神医的名头?二来,隆庆长公主这个病是急症不是重症,虽然来势汹汹看着吓人,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大碍,就算我不出手,过一段时间她自己也会好的。”
杜妈妈听了,越发惊诧:“您还没有去,就对公主的症候了若指掌,三小姐,你真是神了!”
傅太夫人就笑眯眯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帮公主治病吧,她厌恶你,但是却不得不让你给她治病,偏偏你还治好了,以她的性子,估计怄都怄死了。”
不愧是太夫人,看事情果然一针见血,隆庆长公主位尊权大,自己不能对将她怎么样,给她添点堵,怄怄她却是可以的。
她满面春风地去了锦医堂。
***********
前一天晚上公主还好好的,只是临睡前觉得嗓子有些痒,她以为是秋燥上火,景福就让人煮了冰糖雪梨来给她服用,她喝了之后觉得好了好多,一觉睡到大天亮。
谁知道早上醒来,她就不能开口说话了。
一张嘴说话,嗓子眼里就火烧火燎的疼,公主张开嘴巴,景福看了看公主的嗓子眼,吓得当场就叫了出来:“公主,你嗓子里长了好多大疮。”
景福是跟在公主身边的老人了,要不是情况紧急,她也不会叫的这么大声,公主听了,又急又怕,偏偏又不能说话,不一会的功夫就出了一身汗。
史驸马已经去了光禄寺当差,景福一面派人去叫驸马回来,一面派人去请太医。
驸马得知消息立马就赶了回来,在太医到之前赶回了公主府。
公主心里十分惶然,她觉得自己得了很重的病,正茫然不知所措,见驸马回来了,她也顾不得避人,一头扑到驸马怀里。
驸马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公主,你莫怕,我会陪着你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刚刚发病,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马上太医来了就好了,你千万别害怕。”
公主怕急了,一颗心惶惶然提着,听到驸马的安慰,她觉得又委屈又欣慰,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驸马拿了帕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轻声安慰她,语气温柔而宠溺,有无限的耐心,在驸马的安抚下,公主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景福在一旁看了,就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不一会太医就到了,而且还一连来了三个太医,隆庆长公主与驸马就双双松了一口气。
三个太医轮番给公主把脉、看嗓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公主这患的是喉痈。
而且这喉痈还来势汹汹,一夜之间就长了这么多疮,几乎要把公主的整个嗓子眼都堵满了。
这是急症,也是重症!
公主有疾,他们不敢不小心翼翼,三个太医头碰头思量了很久,终于合计出一个三人都觉得妥当的方子。
下人赶紧去抓了药回来,煎好之后就端来给公主服用。
驸马亲自喂公主服药,这一喂众人不由傻眼了。
公主嗓子眼里的疮太多了,根本无法吞咽,药根本就喂不下去。
驸马喂进去的药大多都了出来,药汁洒得隆庆长公主衣服都脏了。
有药却不能服,这可如何是好?
喉咙的疼痛还在折磨着她,她不能说话,连早膳都没有吃,心里也火烧火燎的。
几个太医一筹莫展,驸马也没有办法,只能轻声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
可是,她哪能不急呢?
她急的不得了,干脆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把头仰了起来,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药灌下去,可是她不仅没有灌下去,还把自己给呛到了,药哗啦啦洒了一地,还咳嗽了好一阵子。
每咳嗽一声,声带拉扯喉咙,她觉得疼痛难忍。
一番折腾下来,她的耐心全用光了,要搁从前,她能说话的时候,她早就大声训斥发作那几个太医了,可是眼下她连说话都不行。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驸马,驸马见了,心里只觉得厌烦。
如果是嫡妻姜氏,就算是病得严重,也会温柔安静从容以对,就像郑姨奶奶那样永远都是优雅的。
眼前这个人,虽然贵为公主,却脾气火爆,性格自私,举止粗陋,真真是令人厌恶。
他上前握了公主的手,轻声道:“公主,你别担心,这三个太医已经尽力了,我们再找其他太医来。”
驸马对那三个不知所措的太医道:“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