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做完产检,回家的路上,司机问她,“小姐,产检结果怎么样?”
安暖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一切都好,宝宝很健康。”
司机点了点头,有些吞吐的说道,“小姐,我刚才在医院看到莫少爷的车了,你们见面了吗?”
安暖下意识的蹙眉,微微点了点头。
“小姐,要不要告诉先生,莫少爷一直这样缠着你,会让你很烦躁吧,还是交给先生来处理吧。”
安暖摇头,“不用了,我不想给二舅添麻烦。相信我,私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司机忍不住夸赞道,“小姐,你长大了,懂事了,真是先生的骄傲。”
安暖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不给二舅惹麻烦,二舅就该偷笑了,哪里敢指望我能成为她的骄傲。”
“不,小姐,你善良又美好,值得先生这么疼你。也许你不知道,在你出现以前,我很少在先生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笑,即便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可大多都是逢场作戏。但是自从你出现,先生每次在你面前,总不经意的流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最真挚的笑。”
安暖视线瞥向窗外,望着道路两旁不断倒退的风景,微微闭上了眼睛。
每次从医院做完产检,明明一切检查结果都很好,孩子在她肚子里很健康,可她总有种空虚落寞的感觉。这种情绪,是家人是亲情是工作所无法填补的。
——
那天晚上,安暖做了个很恐怖的梦。在医院目睹的闹剧,主角竟然变成了她自己,她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咆哮,‘还我孩子,救我孩子,求求你们……’,她的怀里抱着一个断气的孩子,当镜头向孩子靠近,当她清晰的看到孩子的脸,莫仲晖的缩小版。
“不要——”她一声尖叫,猛地坐起了身,彻底清醒过来。
出了一身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即便醒来,仍心有余悸。
安暖粗喘着气,用力按着眉心。她下床走到阳台,外面一片漆黑。这样的夜,让她不再敢眠。
在阳台坐了一会儿,觉得饿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轻声轻脚的下了楼,不愿打扰到任何人的好梦。
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除了鸡蛋没有其他。
安暖现在怀孕,沈亦铭强调过,家里所有的食材必须用最新鲜的。
安暖开火,煮水,下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营养太过盛的原因,怀孕五个月还不到,肚子已经挺大了。在外面,别人总问她是不是双胞胎。安暖倒是希望生一对双胞胎,最好是龙凤胎,这辈子有儿有女,也就足了。只可惜,她没这么幸运。
挺着个大肚子给自己煮了碗面,一个人坐在餐厅慢慢的吃着。
曾几何时,第一次怀孕,莫仲晖几乎把她捧在手心,什么都依着她,什么都帮她做好。
如今,一个人,很多事情都得亲力亲为。沈亦铭再宠她,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她。
这些天,窦雅娟,薛玉兰总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提起,哪家的公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样貌能力家世皆好。哪家的少爷是她们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人品没的说。
安暖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她们的用意,却总是一笑而过。宝宝还在她的肚子里,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去与别人谈情说爱。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等孩子出生,也许还是得给他找个好爸爸。
她可以没有丈夫,也不需要人陪,爱情之于他也已经失去意义,可是孩子需要完整的家,需要父爱,需要安全感。
就像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身边有个人陪伴,告诉她梦都是假的。
吃完面,为了第二天不被发现,安暖又把锅碗给洗了。
重新回到卧室,她怎么也不敢再睡觉。
坐在阳台的竹椅上,等待天亮。
她从来都不知道,夜,竟是如此的漫长。
——
下楼,窦雅娟一看到她便问,“暖暖,昨晚没睡好吗?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宝宝太折磨人了?”
安暖摇头,“是我自己的原因,有点失眠。”
窦雅娟紧张的问,“什么原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安暖摇头,“昨天在医院产检,看到一个出生仅七天的婴儿死了,心里难受。”
窦雅娟摸了摸她的头发,淡淡的说道,“女人都是这样,一旦做了母亲,不管谁家的孩子出点意外,心都跟针扎似的。只是人生也就这样,很多天意我们是无法左右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爱惜身边的人。”
“对了,暖暖,你还记不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的,吴老家的那个孙子,他昨天回国了,那孩子人我们看着长大的,以前在一个大院里,别的孩子都野的很,就他特别的懂事,现在听说一回国就在跨国企业任职,职位还很高。哪天安排你们见个面,多个朋友也好。”
安暖笑了笑,挽着窦雅娟的手臂道,“大舅妈,你让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去相亲,您觉得成功率会高吗?人还不得被我吓跑了。你放心,等孩子出生,等一切都稳定下来,我不会排斥你们安排的相亲。碰到合适的我也会试着交往。”
窦雅娟有些难以置信,盯着她的脸看,“暖暖,你怎么就想通了呢?之前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了吗?”
“人的想法都是会改变的。”
“暖暖,你能这么想,舅妈真高兴。你还年轻,一辈子就这样带着孩子过着实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