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上了沈亦铭的车,沈亦铭习惯性的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笑着抱怨道,“你这孩子,在外面玩疯了,都舍不得回家了是吧?外公也不要了,舅舅也不要了。”
安暖撇了撇嘴,低低说道,“是外公不要我了。”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你都不知道老人家这两天都瘦成什么样了?一双眼睛从早上到晚上,一直盯着门,我们都知道他在期待谁,可某个不长心的丫头就是没出现。老爷子这几天开始烦躁了,闹着要出院。待会儿见了老爷子,哄哄他,可别再和他置气了。年纪大了,活着不容易了。”
安暖忍不住问道,“外公当年也是这样反对我妈妈和我爸爸的吗?”
沈亦铭微微蹙了蹙眉,淡淡的说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妈妈好。”
“为一个人好,不是应该成全她的幸福吗?”
沈亦铭轻轻按了按眉心,低低说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了,要乖乖的,别再惹我们伤心了明末疯狂。”
安暖顿了顿,随即认真的说道,“舅,如果外公还是不同意我和林易川在一起,我可能还会惹他生气。”
沈亦铭轻叹了口气,“丫头,这事儿先不提行吗?就算你想和他在一起,也得给老爷子些时间吧。你现在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老爷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啊。”
安暖把手抽了回来,抱臂趴在车窗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沈亦铭无奈的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哄道,“好了,别垂头丧气的了,看得我心疼。等老爷子身体养好出院了,舅再帮你慢慢说服他。”
安暖一下子开心了,挽着沈亦铭的手臂撒娇,“舅,您不是说要再见见林易川,您什么时候有空啊?”
“你这孩子!”沈亦铭对她彻底没办法,“我今天晚上得连夜坐飞机去外地,等我这次考察回来,再见见他。”
“舅,您真是个大忙人,您每天飞来飞去的,不累吗?”
沈亦铭挑了挑,叹着气道,“你说呢?”
“舅舅,您辛苦了,我代表广大人民感谢您。”
沈亦铭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低的说道,“你不用感谢我,只要少惹我生气就行了。”
“您只要答应我跟林易川在一起,我保证永远不让您生气。”
这丫头,三句话不离林易川,还能拆散就怪了。
——
到了医院,安暖执意要给老爷子买束花,沈亦铭告诉她,“病房里花都堆满了。”
“那是别人送的,又不是我买的。”
“你如果坚持要买,就买束百合花吧。”
安暖点点头,随口说道,“我妈妈也喜欢百合花。”
沈亦铭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说道,“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百合花,因为你外婆名字里有‘百合’二字。”
安暖买了束百合花,沈亦铭牵着她的手往病房走去。
老爷子的病房在一幢安静的小楼里,外面有警卫员守着,除了医生护士,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去。
沈亦铭带着她进去,一路畅通无阻,个个都毕恭毕敬的跟首长问好。
走到病房门口,安暖便听到老爷子清脆的笑声传来,还有另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
安暖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有些生气的看着沈亦铭。
沈亦铭则无奈的笑笑,“我去机场接你的时候,晖子还没来。”
“外公看上去这么开心,我就不进去了,免得给他添堵。”
沈亦铭哪里依她,长臂箍住她的肩膀,半抱着将她带进病房。
他们的闯进让里头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老爷子瞥了安暖一眼,冷冷的闷哼一声。
“晖子,来,陪爷爷把这盘棋下完。”
莫仲晖怔怔的站在那儿,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安暖特种教师。
安暖深吸一口气,抱着花走到老爷子床前。病房里的确摆了很多的花,好在病房够大,不然连走路都难了。
“外公,我来看您,祝您早日康复。”
安暖手里抱着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摆那儿,地上摆得到处都是,也没人给收拾一下。她索性把花放在了床头柜上,接着在老爷子的病床上坐了下来。
老爷子无比嫌弃的翻了翻眼睛,招呼莫仲晖,“晖子,你到这边来坐,陪爷爷把这盘棋下完。”
莫仲晖不敢违背老人家的意思,也在病床上坐了下来,与安暖离得太近,两个人的腿几乎靠在了一起。
安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老爷子身边,看着他们把刚才的这盘棋下完。老爷子下棋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说话。
可是这样干坐着好无聊,莫仲晖还时不时的抬头看她一眼,安暖每次都狠狠的给瞪回去。
莫仲晖狡猾的很,不易察觉的给老爷子让了好几步,结果老爷子赢了,可把他给乐坏了。
“晖子,你的技术还得再提高呀,平常别只顾着赚钱,这棋还得再练练。”
莫仲晖马屁拍得响得很,“爷爷说的是,我的棋艺不敢跟爷爷比。”
老爷子很是骄傲的说道,“我都下了一辈子了,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年岁,也会很厉害的。来,再陪爷爷下一盘,今儿心情好。”
莫仲晖再次看向安暖,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安暖撇了撇嘴,抱怨道,“外公,别下了,我看得好无聊。”
老爷子横了她一眼,哼道,“我下棋你也有意见,你存心什么事儿都跟我唱反调是吧?”
“我不敢跟您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