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顾明珠的面前总是黏糊的,少女被他缠了好半天,因为深知他的脾气虽然感到无奈又好笑,却只能好好安抚。
摸着萧逝有些圆滚滚地头颅,顾明珠感觉自己好像在安抚一只巨大的动物一般。
临别之际,萧逝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拉着小姑娘的袖子提醒道,“萧启那小子最近有些不安分,甚至偷摸派了人跟踪你,你要小心些。”
顾明珠的眉头有一瞬间的皱紧,可她又不想萧逝太过担心,少年为了躲开皇帝的监视已经很难了,自己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于是顾明珠轻轻地笑了,有些认真地看向少年道,“我知道,你放心。”
萧逝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揉乱了顾明珠的头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少女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生出了些荒唐的念头,觉得他们这和私相授受也没差了。
萧逝离开之后,桃叶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方才在两个卿卿我我的情人中间,她只觉得自己闪亮极了。
顾明珠又站了一会儿,直到桃叶上前压低了语声道,“小姐,外面很凉,还是早些回屋吧!”
有风吹过,空气确实冷冽了几分,少女轻叹了一口气,随即点了点头,主仆俩转身回了汀兰苑。
偌大的花园里一片静谧,只听有虫儿发出嘶哑的鸣叫。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仇。
顾家的宴会结束后,顾二夫人有些狼狈地回了家,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此番去不仅没从大房手里抠出银子,夫妻俩还闹了起来。
二夫人憎恨二爷没本事,不能像顾渊那样让自己风光些,穷酸的侍郎连家都养不起。
顾二爷却是越来越恨极了夫人的难缠
顾二夫人本以为分家之后这大房会更加难过,却不料风生水起,准备招的女婿即将高中,虞瞳的肚皮也大了起来,说不得便会添一房男丁。
眼看着别人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自己家却越来越辛苦,二夫人难免眼红,狠狠掐了自家男人一把,顾二爷疼的龇牙咧嘴,顺势踹了二夫人一脚,恨恨又出门去了。
顾二夫人暗自垂着泪,正悲戚着,却又将福寿堂那老嬷嬷来了。
怀瑾嬷嬷的脸色并不好,看着顾二夫人哭泣的模样也不知个所以然,以为是这二夫人又装起了可怜,于是冷冷道,“二夫人,如今天气还冷,老太太又病了,实在冻得受不了,便差我这老骨头来问问,您答应的炭火可曾准备好。”
因着中馈银两的短缺,早在开春的时候,各房的炭火便停了,然而老太太年纪大了,这样冷的天气不烧炭火自然受不了。
怀瑾嬷嬷已经来问了几次,而每一次顾二夫人只说在准备,因而今天老嬷嬷却是再不想听她推辞了。
老太太是真的病了。
从年节过后老太太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最近更是整宿整宿的咳嗽,请府医看了好几次,喝了药稍微缓解些,这两日天气冷受了冻又不舒服了。
上了年纪的人大都如此。
顾二夫人有些瑟瑟的,却不敢反驳,只对着身边的贴身丫鬟不情不愿道,“是我思虑不周了,劳嬷嬷跑一趟,那就将我房间里的炭给老夫人送去吧。”
虽说各个房中的炭火都停了,二夫人也没亏待自己。
只是老太太到底难缠,还有个孝字压着,顾二夫人眼见着怀瑾嬷嬷闹上门来,也只能选择将自己房中的炭火拱手让出。
怀瑾嬷嬷这才“哼”了一声,还不忘教训二夫人,“老太太好歹是夫人的婆母,虽说她为人慈和没有让后辈们侍疾的心思,二夫人心里也要感念才是。”
“嬷嬷说得对,我晚上便过去看看老太太。”
在怀瑾嬷嬷面前,顾二夫人此时还得需低声下气,毕竟那老婆子还没死,一定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能压死人。
顾二夫人饶是再蠢再傻,也不敢再这种事上犯嘀咕。
送走了怀瑾嬷嬷,顾二夫人瘫坐在椅上,只觉身心疲惫,一瞬间心里的怒气喷涌而出,几乎怒骂出声。
那该死的老婆子成日只知道给自己找麻烦,脾气一天胜过一天,她却只能好好供养着,要知道如今家里的流水越来越少,若是不节省些,这日子可怎么过?”
顾二夫人倒是有过开源节流的心思,不过每每缩减一些费用,福寿堂那老太太便会闹一些幺蛾子。
前段时间是冷,后来是发脾气,如今更是病倒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弹。
缺钱的地方太多了,顾夫人也动过些歪心思,学着外面的那些人放起了印子钱,利率定的还挺高。
然而前些日子才放出去,短期内也收不回来。
正当顾二夫人紧紧皱起眉头,盘算着如何填补中馈的亏空时,宫里却来了个人,准确来说,是淑妃娘娘派来了一个丫鬟。
顾二夫人对淑妃并没什么好感,要知道之前,顾玲珑和萧启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二夫人对此自然乐见其成。
结果却怎么也没下文,明明两个人已经互许了终身,淑妃却怎么都不来给孩子提亲。
最终杀出个信王,萧启那个负心的便再也不管顾玲珑,将从前的情分一刀两断,可怜她的玲珑被迫嫁入信王府,嫁给那个断袖王爷,最终过得生不如死。
如今淑妃又派人来,顾二夫人却是看不懂这位娘娘,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本来二夫人恨极了淑妃和萧逝,是想将人打出去的,奈何是宫里的人,又是淑妃的亲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