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不少人哗然了。
然后眼里看戏的意思更明显了。
看样子今天还真的有一个超级大瓜呢。
然而景枢却是笑了,心里密布着密密麻麻的疼。
仿佛被人用无数根针,一下又一下的戳着。
疼痛让他心口微微有些窒息。
因为万淼所说的这些是他带给玖玖的呀。
到底是他伤了玖玖呢。
尽管他现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会弥补会补偿,会倾尽一切的去弥补当初的亏欠。
只是他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过不去这个坎。
过不去,曾经是他强烈要求要和玖玖离婚的坎。
万淼的一番话,仿佛一下子撕开了他被隐藏的伤疤。
心口鲜血直流,他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森然了。
“那你说说看,玖玖的前夫是谁?”
“景枢呀!”万淼笑得近乎嚣张。
这和他之前在大众眼里所表现出来的形象截然相反。
但此刻他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他想象着他揭穿一切后,这混乱至极的场面,他便欣喜万分甚至激动不已。
于是他声音迫切又笃定的开口。
“怕是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吧,温轻叶用了卑劣的法子和景枢结婚了,结果人家根本不喜欢她,还强制性离婚了,她估计是怕丢脸,所以才一直不敢说出去。”
万淼说着,目光看向了半久。
得意又怜悯。
“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呢,不过……”
“我一直很喜欢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我觉得十分适合此刻的你。”
然而半久的眸子始终淡淡的。
仿佛万淼嘴里那个不知羞耻又可怜可恨的女人不是她。
“这就是你今天想说的吗?”她声音淡淡而微冷。
这样的冷漠,这样的语调,仿佛一盆冷水洒在了万淼身上。
仿佛万淼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是那种发泄没有得到满足的难受。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装什么装?”
“你以为你装成这样,那些事情就没有发生过吗?不要自欺欺人了,也不要欺骗其他人了,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是个蠢子。”
“呵!”
身后传来一声冷的刺骨的轻笑。
万淼只觉得一瞬间头皮都发麻了。
下一秒腰间传来一股力道,他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栽到了地上。
仿佛狗啃屎一般狼狈难堪至极。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他趴在地上面红耳赤的看着景枢。
眼里闪着疯狂以及得意和恨。
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你叫什么名字与我何干?”
万淼恶声恶气。
景枢唇角的弧度越发冰冷了。
“因为我就是你口中那个玖玖的前夫景枢呀。”
他说着伸脚踩在了万淼的手上。
一点点缓慢的研磨。
宴会上瞬间响起了万淼凄厉的惨叫声。
痛,是真的很痛。
十指连心,仿佛要断了一般。
让他痛得冷汗连连。
但却是没有人过来帮他。
景枢的话震惊了所有人。
景家嫡子景枢。
那个惊才绝艳仿佛生来就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
那个足以让所有人去仰慕的男人。
那个他们见都见不到的男人。
如今就这样出现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万淼激烈的惨叫声在这宴会里回荡着。
过了好一会儿,渐渐的开始有人质疑了。
当然没有人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去质疑。
如果这个人是在说谎,那么景家不会放过他。
但如果这个人说是真的话,那么他们的开口也就相当于得罪了景家。
不管怎么想,他们都没有要开口的必要。
一直沉默着打算看戏的鱼言言也被惊到了。
她心头狂热的跳着,却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
“请问这位先生,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自己吗?”
景枢冷厉的目光看向了鱼言言,冰冷不带着一丝温度。
“目前所处的这间酒店是景家所有的,这点你们都知道吧?”
他说完看向了服务员。
“去将你们这管事的叫来。”
服务员连忙点头。
“是是是。”
早在景枢说出自己的身份时,便有人去找管事的了。
吩咐了服务员后,景枢终于移开了脚。
他一步步走向半久,然后轻轻将人抱住。
“对不起,我似乎来晚了。”
他说。
手臂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我没事。”半久声音清清冷冷的。
像万淼那种一戳就破的言论完全伤不到她。
更何况她不是那种十分在意言论的。
有人的地方就是非。
这是一种正常现象。
她就算再厉害就算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心。
所以她选择忽视。
景枢沉默着,一言不发,紧紧抱住怀里的人。
万淼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痛的打滚。
场地一时有些寂静无声了。
直到酒店的管事来了。
他的出现让观众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他们看着这个管事走向了景枢。
然后恭恭敬敬的弯腰。
“少爷您来了,可是来巡查的吗?”
很恭敬的语气,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