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浑身血肉被什么吸取了一般,台上奴隶的身躯猛的萎缩了起来,不到一会就被吸成了干尸。
而在此过程之中,那个奴隶甚至还活着,一直到被吸成了干尸方才死去。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显得无比骇人。
然而那祭祀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阴狠的笑了笑,将那一对骇人无比的眼珠猛的挖出,彷如至宝般的小心放在怀中一个兽皮口袋中。
而后,他走出祭坛范围,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反而因此皱了皱眉,仿佛有些不适应。
他看向在外躬身等候的巴列克,道:“巴列克,吾神祭祀所需的祭品准备好了没有?”
对面,听到对方问话,巴列克心中猛的一颤,仿佛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大祭祀,祭品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他顿了顿,带着一丝恐惧,硬着头皮道:“但是在中程,我们遇到了一个具有图腾庇佑的部落,我们被对方击败了。”
“嗯?”对面,大祭司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有些阴狠:“库拉呢?”
听见对面大祭司回话,巴列克心中轻舒了一口气,能回话就好。
“库拉祭祀在与对方战斗时,被对方击败,已经战死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温度顿时一冷,迎着对面一下子扫射而来的阴狠目光,他的头低的越发深了。
他知道,他现在随时有可能被对方杀掉。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恭维,祈求着对方放他一马。
最终,似乎是冥冥中的神明听见了他的祈祷,只见对面大祭司紧紧盯了他一阵,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了。”
“既然那个部落里有着图腾,那么那个部落就暂时放过,等过阵子的祭祀结束之后再说吧。”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然后道:“现在,你下去吧。”
闻此,巴列克只觉心中一轻,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猛烈冲击心头。
他对着大祭司行了一礼,神色轻松的走了出去。
这时候他才觉身上有些凉,用手摸了摸才知道,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身后大祭司一脸冷笑的看着他,有些玩味。
昏暗的天色很快完全暗淡下去,在一片漆黑的夜里。
周洪所占据的肉身在一旁假寝,而神魂却已经出窍,来到了另外一处场景。
以神魂的视野看着野外,只觉一道道阴气怨气笼罩于四野之上。
而在一片惨败残破的命格之中,一个淡红色的命格尤其显眼。
见到这淡红命格之后,周洪一笑,随着身躯一动,就来到了那个人的近前。
一片昏暗的屋舍,一名男子沉默着坐在一张兽皮铺就而成的床上,默默无语,正是克力姆。
周洪看着床上的克力姆,也不多说,直接一道神力激发,笼罩其识海深处。
···
“克力姆,克力姆。”
“嗯?”
一道道微弱的声音渐渐从耳边传来,打破了平静。
他有些意外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克力姆,祖灵的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要马上出发。”
一道粗犷熟悉的声音在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猛的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熟悉的中年男子:“父亲。”
对面,听到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男人呆呆的愣了愣,脸上带着抹之不去的欣喜:“你刚刚,叫我什么?”
顿时,克力姆觉得有些不对。他的养父,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在一次战斗中被杀了,不可能还活着。
他飞快的跳下床,顿时一股极不对劲的感觉袭上心头,他猛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上那原本一层厚厚的老茧早已消失不见,一双嫩白嫩白的小手映入眼瞳。
他再一次打量周围,一双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看着,不放过任何细节。
“这里是···”
他心中猛的一惊,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愣住了:“我小时候。”
对面,那木讷大汉呆呆的看着到底乱看的克力姆,有些莫名其妙:“克力姆,你怎么了?”
听见对面熟悉的语气,克力姆猛的抬头,不知为何,鼻子一酸。
他愣愣的看着对面熟悉却又陌生的养父,一时脑海中思绪渐飞。
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克力姆出生于远方一个小小的部落之中,父亲早亡,由母亲一人拉扯长大,度过了一段艰苦却温暖充实的童年时光。
后来敌人入侵,部落被剿灭。他的母亲为了吸引别人注意让他逃走,被抓住了。
没有了族人的庇佑,他一人在荒野上流浪着。
一个**岁的小孩,在这么一个满是诡异恐怖的荒野里独自求存。
他遇见过鬼魂,遇见过狼群,吃着一些勉强能吃的草根树叶,万般危难却始终大难不死的挺了过去。
虽然始终不死,但他心中清楚,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死在荒漠之上。
但似乎神明总是不愿意他死,在一天清晨,他遇见他的养父。
那是一个强壮,但却始终孤僻木讷的中年男人,没有子嗣,在荒野上看见独自一人的他后十分高兴,把他捡了回去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着。
而后又是一段段艰辛的岁月,虽然他的养父从未提起,但他知道,在这么一个艰难险恶的环境之中,带着一个拖油瓶般的小屁孩,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后来,在他十五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