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萱还想再冷嘲他两句,却见李墨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她皱了皱眉,凝神细听,慢慢发觉了不对劲。
两人相似一眼,转过身看向发出响动的金山银山,拇指大小的褐色毒虫正慢慢的爬出来,越积越多,正迅速的向两人靠近。
正紧张,却听得头顶轰隆一声,整个地下室晃了几晃,簌簌石灰抖落,两人呛咳了几声。
应该是红衣大炮的效果。
李墨皱眉,没想到小小的滁州城竟敢违制偷偷制作红衣大炮。
咔嚓声不断响起,对面的石室大门被炸毁,漫天灰尘后面,是肖太守带领的将士,并没有白家护卫,若非葬身在上面,便是被这太守支开了。
一行人见着满室辉煌,顾不得细看,竟是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将金砖银条往自己衣裳里塞,肖太守的喝止声,将士们的吵闹声,热闹得紧。
然而,不过一瞬间,被灰尘掩埋的毒虫迅速的钻了出来,待将士们发现不对劲已经晚了,只能惊恐的大叫着,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成千上万的毒虫爬满一堵堵血肉之躯,虫过之后,血肉已无,只剩下一架架白骨。
“走!”李墨牵起她往密道更深处走。
“表哥和朝阳!”她挣扎。
男人这时候却没功夫纵容她,步履如飞,边解释,“他们两人进来这么久也没有被毒虫袭击,不会有事。”再说了,就算他想错了,那两人总归是死人,怎么样总归没甚区别,危险的是他们二人才是。
毒虫将贪图宝藏的将士解决得差不多之后,浩浩荡荡的追赶在两人后面,灵敏的它们发现,还有两个生人。
密室弯弯绕绕,像是一个地下迷宫,两人跑了一盏茶的功夫,路已被堵死,后面的毒虫已经追了过来,再去慢慢查找机关已经来不及,是以,两人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合二人深厚绵长的内力,一举将石门打破,继续往前跑,照此方法倒是安全的过了无数石门,两人自然累得够呛。
然而,他们强行打破石门,驱动了埋藏其中的机关,只听簌簌声响,银光一片,锋利的箭矢从四面八方朝两人铮铮而来。
毒虫不知道是被他们甩掉了,还是迷路了,并没有再跟上来,两人内力耗得过多,又全神贯注的躲开箭矢,颇为吃力。
“这样下去不行。”李墨已经带着喘息,更何谈白如萱,已是汗如雨下。
李墨迅速观看周围摆设,作出判断,目光定在两边毫不起眼的十几盏烛台上,利落到,“如果你还能支撑的话,替我护卫。”
“好。”她已疲惫至极。
男人不耽误片刻,飞身而起,一盏一盏移动烛台。
白如萱眸色复杂,心下冷哼,他倒是放心,不怕她暗自使坏让他葬身至此……
她自嘲的笑笑,哪怕当年恨他到彻骨,却也没想过要他性命,更何况现在。
最后一盏烛台归位,白如萱终于停了下来,能够喘一口气,不知前路还有几番这般陷阱,只怕到时,没被机关害死,自个儿也要先累死了。
她心下惴惴,却听男人惊慌到变调的声音响起,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李墨迅速扑倒她,而后一声闷哼,利箭没入身体的声音如此明显。
白如萱推开男人,果然见他背后插/着一支箭矢。
她暗恼,是她大意了,最后一支箭矢显然忽略了。
动作利落的替他拔下箭矢,撕开衣裳,却见原本红色的血肉变得乌黑,有毒!
抬手取下发簪,在手臂上狠狠一划,举至男人嘴前,命令,“喝。”
李墨也并不和她客气,自己身体不对劲自当明白,更何况是喝她的血,俯身,吸了几口血,然后……
然后,白如萱就发觉出了不对劲儿,他…在干嘛?
男人温柔而怜惜的亲吻着她的手臂,伤口处阵阵酥麻。
白如萱勃然大怒,一把推开他,喝道:“想死我就成全你!”
却换来男人痞痞一笑,舌尖伸出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她的,动作诱惑至极。
只要让他能够亲亲她,抱抱她,就算立马死在这里他也甘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