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被她一吓,差点忘了正事,这下子想了起来,只怕太后听完指不定就将他打杀了,可这……皇上不能一再被她给害了去!思及此,他咬了咬牙,哆哆嗦嗦,干脆抱着赫连真的双腿大哭起来。
“太后,就算太后将奴才剁了剐了奴才也无怨言,只求太后放过皇上吧,以往主子心头苦,奴才不敢多言,可现如今,皇上好不容易忘记了太后,太后您就发发慈悲不要再招惹皇上了,奴才给您磕头了。”
赫连真低头望着不断磕头的脑袋,浑身冰凉,冷冷问:“什么叫忘记了,你说清楚!”
小夏子不敢有所隐瞒,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那日湛王和……太后您设下陷阱,皇上命悬一线,若不是柳贵人父女救了皇上,奴才也不活了……”
“所以他失忆了,忘记了哀家,是么!”凉凉的话语,将小夏子拖拉了半天没有道清楚的事实敲定。
小夏子瞧着赫连真冷冽入骨的模样,顿时打了个寒颤,也不敢再哭,只抽抽噎噎的盯着赫连真瞧。
他正猜忌着,太后会不会恼怒之际张口便将他拖出去砍了,便见赫连真轻轻的笑了笑,这般,让小夏子愈发害怕起来。
果然,赫连真笑意款款的弯下腰,抬起他的下巴,笑问:“你方才说,皇上他好不容易将哀家给忘了?你巴不得这样,是否?”
“奴才,奴才……”小夏子呐呐,丝毫辩驳不得,他就知道眼前这太后思维根本就同常人有异,正常人是在听正事儿,而她却喜欢抠字眼儿!
“哼!”赫连真甩开他的下巴,宽大的衣袖从他的脸上拂过,面前尊贵的女人已经退后几步,脸色冷得慑人。
“你这狗奴才,同你那混账主子一般德行!哀家是大黎的太后,同皇帝是什么关系自有史官盯着记着,岂是你这阉人胡说八道得了的,皇帝失忆什么的,同哀家有何相干,这番话在哀家面前过了也就罢了,要是敢在外头乱嚼舌根,害了哀家同皇上的名声,仔细掂量你夏家九族够不够砍,别以为你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哀家就动你不得,惹恼了哀家,你尽管试试!”
小夏子已经冷汗涔涔了,寻思着赫连真话里的意思,大致明白方才自己一番劝诫已然有了成效,只是太后的气势极其迫人,那番威胁,让他好一顿心惊胆战。
“是,是,奴才知罪,奴才明白,谨遵太后娘娘教诲,奴才便让这番话烂在肚子里,万不敢冒犯了太后和万岁爷。”
“如此,甚好,甚好。”赫连真满意的点点头,逆着光而站,看不清表情。
“下去罢。”她摆摆手,挥退小夏子,自个儿往凤章宫里走。
小夏子吸了一口气,想着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不敢多呆,若不是顾着自己大总管的形象,怕是早已飞奔而走。
只是将将走了几步,便被赫连真叫住。
他谄媚的笑笑,却见赫连真朝他勾了勾手指,他苦着脸,不敢不从。
只见赫连真笑意明媚,红唇一张一合:“下次再敢像前些日子般用一对狗眼瞪哀家,哀家就将你的眼珠子抠下来做弹珠玩儿,明白么?”
小夏子腿一抖,扑倒在地,脸色惨白惨白的。
赫连真这才得意的笑了两声,提着裙摆款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