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艾斯湖走进奥德曼的办公桌,俯下身低声道,“我是说你同意伊诺来莫比乌斯就读这件事,不太好吧?”
艾斯湖庄重的神se,让奥德曼愣了愣神。
“这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事。”
“你什么意思?一个纤言就够了,你还想把伊诺也拖下水?如果伊诺和纤言一样有着足以自保的能力也就算了,但她不是……”说到这,艾斯湖激动的情绪突然被自己打断了,和奥德曼一样,露出了充满歉意的神se。
“艾斯湖,我的老朋友,这不是我们应该多嘴的事。”奥德曼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道,“我已经把其中利弊告诉过加利亚了,他说,这是伊诺自己的决定。”
“所以你们就顺着一个十四岁女孩儿的xing子,不顾她的安全把她送过来了?”
“我跟加利亚提出的几点弊端,加利亚也都考虑过,如果没有相应的对策,也不会如此武断地做出决定的。”
“这根本不是以此为前提考虑对策的问题,”艾斯湖说,“说到底,加利亚为什么要把伊诺送过来?帝国是这种时期,既然知道女儿的身体状况,不应该让她安心留在家里吗?”
听着艾斯湖的指责,奥德曼突然问道:“艾斯湖,你有儿女吗?”
“没有,”艾斯湖答道,“你可别说什么‘没有儿女的人是不会理解的’这种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你知道纤言来这所学院时,是抱着怎样的打算吗?”
“……打算?”
“教会的教学机制堪称完美,几乎是动用所有一等战力去教一个孩子,不管是从理论上,还是从经验上。纤言在那里生活了七年,你觉得,她还需要我们来教吗?”
“你的意思是……”
“纤言大概,只是想体验一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的普通生活吧?”奥德曼喃喃道。
“……所以,加利亚也是想着让伊诺体验一下普通生活?”
“伊诺在七岁之前,身体还勉强可以下床,而从七岁开始便陷入了昏迷,直到最近才苏醒。”奥德曼看着艾斯湖说,“且不谈正常人的普通生活,甚至可以说,她连‘生活’都没体验过。”
空旷的房间,因奥德曼的一席话,陷入了沉寂当中。
“但就算是这样……”良久,艾斯湖才启齿,带着丝丝苦涩。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不会牵扯进来过多的。”奥德曼拍了拍艾斯湖的肩膀道,“而且,加利亚也没有让他的两个女儿立即相认的打算。”
“我觉得,”艾斯湖正se道,“这才是我们不能左右的事。”
“伊诺的人身安全你可以放心,”奥德曼想到了那位浑身胭脂味的少年,“剩下的,确实如同你所说,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驱散着脸上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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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那边应该已经结束了。”凯伊微笑道。
“那边?”
“永劫机关那边,莫比乌斯的三年级会到那边去进行相同的游戏。”
听到凯伊的解释,索妮娅神se严肃地问:“你就这么看好莫比乌斯的学生?”
“并不是看好,这是必然结果,”凯伊摊了摊手,无奈道,“越是jing锐的军队越是不会打持久战,而越是弱小的军队就越不该防守。经过前两年的洗礼,这里的学生应该早已明白了这个道理。”
“莫比乌斯的三年级,并不全都是实战课学生吧?”
“正因为如此,才会让永劫机关轻敌。”凯伊摇了摇头,“说到底,任何战争的失败都可以归类到‘轻敌’里,也就是情报上的判断失误。”
“有着前面几届的教训,他们集中在一起的话,莫比乌斯也奈何不了他们的吧?”
“索妮娅,”凯伊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在哪里长大的。你觉得在一个单凭实力说话的地方,同一阶层的思想会统一吗?尤其是附加上‘学院’这个改朝换代非常快的属xing之后。”
“……你是说,他们不会团结在一起?”索妮娅皱了皱眉头,“明明是面对着共同的‘敌人’?”
“弱者才喜欢群居。”凯伊一本真经地说完这句话后,再次露出了微笑,“虽然这么说,事实也没有这么严重。不过他们不会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就对了,这是绝对的。年轻的时候谁没想过一个人拯救世界这种事呢?”
“别把大家想象的都和你一样好吗?”
“还是把这句话还给你吧,”凯伊笑道,“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不过我觉得,如果硬要划分的话,你应该是属于‘正义’一方的。”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相信着人类的美德,而且相信着这些美德越是在危机时刻,越是能激发出来。就像,你相信着永劫机关的学生们会团结一心对抗‘外敌’一样。”凯伊解释道。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伟大,”索妮娅苦笑道,“我出生的地方……很偏僻,除了家人之外,很少见到外人,所以对其他人的习xing,也只有一个大致的揣摩方向,没什么根据。”
“喂喂……你这不就相当于是自己把‘我是纯洁无瑕的’这种话说出来一样吗?看不出来,你还挺自恋的嘛~”凯伊以一副打趣的口吻说道。
“我……”索妮娅紧咬着银牙,忍着害羞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