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想干什么!”
老朱神情严肃,手里把马鞭握的紧紧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咱该奖赏你?”
“儿臣不敢。”朱标如实说道。
“咱看你就是这么想的。”
父子两人站在乾清宫,呼吸声十分清晰。
“告诉咱,你错在了哪里?”
“儿臣何错之有?”朱标望着老朱问道。
老朱一手握着鞭子,直接走到朱标身后,徒手将朱标的衣服给撕开,露出之前的箭伤:“你见过谁家太子冲锋陷阵?你这是胡闹,别以为你收复北元,咱会夸你。夸你是不可能的。”
“如果因为这件事,请父皇责罚。”
跟老朱杠,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得,老朱一向说到做到。
所以朱标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你……你……”老朱手里攥着的马鞭迟迟没有落下,气的在自己手上打了三下:“下次不可如此,你虽需要历练,但不能再如此莽撞。”
“父皇教训的是。”朱标并不打算解释。
马皇后站在乾清宫门口急得走来走去,这个朱重八又想犯浑了是不是。
“今后,你不得再领兵作战,徐达不比你经验多?常遇春不如你勇猛吗?李文忠傅友德不比你经验多吗?邓愈沐英他们,都要比你这小子厉害。
过些日子咱要去扬州看看收成如何,耕种是朝廷头等大业,百姓之大事,你跟咱一起去。”
“是,父皇。”朱标此刻变成听话的乖太子。
父子两人沉默了很久,老朱坐到旁边椅子上,压制住笑意,板着脸,说道:“饿了吧。”
“有些饿。”朱标点头。
老朱也没在说什么,走到大门口,打开门道:“传膳。”
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马皇后,看她站在这里,就咳嗽着说道:“那小子在里面。”
马皇后不理他,走过去时撞了下他胳膊。
“标儿,你父皇揍你了?”马皇后看到朱标身后的衣服破了个大口子,眼尖的瞄到箭伤,心疼的对他说道:“你父皇也是担心你。”
“儿臣知道。”朱标走过去对马皇后说道:“是儿臣莽撞。”
看到娘儿两,老朱走到桌子旁坐下,马皇后忍不住数落起来。
“标儿都是要完婚的人,你这当爹的还能打他?传出去不是要让人笑话。”马皇后埋怨道。
“你懂什么?咱不教训他,他还有下次,咱给他打下江山,让他安安稳稳治理不好吗?”老朱拿起茶壶倒了杯茶。
茶杯还没到嘴旁,马皇后就说道:“谁也不准训我儿子,包括你朱重八在内。”
正要反驳马皇后,于一走进来道:“陛下,该用膳了。”
“上菜。”老朱挥手。
桌子上放了鸡肉和鱼肉,几道小炒菜。
马皇后看了眼桌子的菜,笑了起来,这个老犟驴,还是心里疼儿子的,瞬间她就消气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朱斟了两杯大明五粮雪曲道:“说说你这北征都干了些什么。”
其实大致老朱都知道,只要他想知道的,什么都瞒不住,就看他想不想知道。
但对于儿子,夫妻两人还是想听听朱标说的,并不想通过其他渠道了解。
朱标点头,就讲了这一路上的重要事情。
“没想到朱标标干掉了那个王保保,这是咱没有预料到的。”老朱说着把鸡腿夹给朱标,又夹了一个给马皇后。
其他的事情,老朱都是不发表意见,唯独对于朱标亲自冲锋那件事,十分不满。
对于火炮和火器的事情,老朱很难得的夸奖他,并说火器要多多改善,作为兵器重头。
“这次,邓愈还未归来,李大棒子和赵云生是有功之臣,请父皇封赏他们。”朱标言辞恳切。
“咱知道了,救了咱儿子,该封赏。那几个草原小首领,还有王保保的妻妹,就先关着软禁起来,事后再做打算。”老朱沉思半天后对朱标说道:“北元的那些粮食,和那些银子,牛羊,由户部登记造册。”
“是,儿臣想在扬州一带建织造局,那些带回来的草原人可以去劳作,江南一带的女子也可以去织造局。”
马皇后赞成,说道:“我认为织造局可建。”
“你真能给咱整出白如雪的盐出来?”老朱对这个白如雪的盐,实在有些不信,毕竟盐的重要性,他十分清楚。
“父皇,母后,儿臣认为可以由朝廷为主力,组织盐商,由朝廷主办盐业,丝绸,茶叶……等。”
“等你做出来再说吧,杨宪疏通运河一事做的非常不错,造船厂的事情也进展顺利。”
老朱对他说的白如雪的盐有些质疑
“标儿,朝廷的第一大事是什么?”
“农耕之事。”
看他知道,老朱点点头:“既然回来了,初春时说的大明军校你也该好好的准备。”
想到军校的事,朱标点头。
“父皇,儿臣想把江北江南的水师整合成大明海军军校,再南京建立。
在北平府,建立陆军军校,全面培养将士。”
老朱摇摇头:“南京的就叫皇明第一水军,往后可以在沿海各地继续建立。北平府的就叫皇明第一陆军,你看怎样。”
“都听父皇的。”朱标笑道。
老朱和马皇后对视几息,马皇后朝他挤眉弄眼,暗示他赶紧问朱标。
“标儿啊……你。”老朱说到一半不说了,接话道:“那个,怎么不吃菜啊。”
“咳咳。”马皇后又暗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