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一次的角斗士表演圆满结束,“百胜勇士”的传说充斥于大街小巷。身背鱼骨巨剑的达沃奔向远方,带着伙伴们的意志踏上旅途。
角斗场的巨门早已关闭,但意犹未尽的人们却始终议论不休。绣着双头龙纹饰的马车向王宫驶去,一路畅通无阻,没人胆敢阻拦。
驾车的公国内庭侍卫长阿奎罗冷冷扫视着行人,丝毫只要靠近马车一步,便会被其当场斩杀。
而马车内却不似这般严肃,两个男子的交谈声从未间断,专属于猛男的爽朗笑声时而飘出车窗。
“拉格纳大人,您还满意这场角斗士表演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大公格里尔斯笑着说道。
“最后胜出的那个大剑师很强大,但表演就是表演,虽然看着很不错,但还是差点意思。”
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可其眼中的鄙夷之色却毫无遮掩。
拉格纳,冻土大陆来使,维京人阿德里安的部下。其外表虽然大大咧咧,甚至时常毫不顾忌形象。
但传说他却是维京人的骄傲,更是整个冻土大陆最聪明的人。其最近几年的声望,甚至超过了头领阿德里安。
于是在这种诡异的传闻推动下,拉格纳常年游走于各大公国间,名义上是身为使节,但这却是变相的流放。
以正常维京人那种火爆的性格,早已因此而发动反叛战争。但拉格纳却选择了隐忍,也正是他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或许拉格纳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又或者他根本无心篡夺头领之位。可这种事情除了本人外,绝无第二者知晓。
马车最终停在了王宫大殿的石阶前,阿奎罗躬身施礼,大公格里尔斯与拉格纳携手向上走去。
宴会厅的大门缓缓开启,悠扬的旋律传进耳畔。西塞贵族们纷纷颔首致意,可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傻了眼。
只见拉格纳与其四个手下,既没有贵族那习以为常的开场白,更加谈不上丝毫谦逊。饿狼入羊圈,猪猡啃白菜。
昂贵的葡萄酒在空中不断飞舞,造型精美的食物被粗暴的塞进嘴里。众人不知如可是好,纷纷扭头看向了大公格里尔斯。
或许只有那些乐师们,仍然保持着基本的素养,依旧弹奏着乐章。维京人的粗俗在此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而作为主角的拉格纳一行人对此则毫不在意。
大公格里尔斯叹了口气,身旁的阿奎罗更是眼皮狂跳。太没有规矩了,不!对方简直就是一群尚未开化的野蛮人。
但本想出言阻止的阿奎罗,却被格里尔斯拦了下来。因为这些只不过都是些小事情,断不可因此而误了正事。
“这位大人是来自冻土大陆的拉格纳阁下,更是群寨千年难遇的智者,让我们一起举杯,欢迎使节的到来!”
大公格里尔斯神色从容,高举着酒杯朗声说道。而一众贵族也恢复了常态,宴会厅内响起了掌声。
时间的齿轮仿佛再次开始转动,夕阳悄悄被皎月取代,宴会厅内的笑声被酒精催发,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轮战斗我自愧不如,但要说喝酒的话,老子还真没服过谁。”
“听说你们维京人都喜欢梳辫子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冻土大陆真的全年冰雪么,还有什么与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交谈声此起彼伏,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这种气氛中。但他们却没发现,两位主角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这里是大公格里尔斯的书房,更是王宫,乃至整个高庭的禁地。除非被邀请,否则靠近之人必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石室点亮,一尘不染的桌案上堆满了公文,然而这里却没有任何双头龙纹饰,更没有平日中的微笑。
“下面我们也该聊聊正经事了吧,拉格纳阁下。”大公格里尔斯抿了口酒,轻声说道。
而那位原本豪放不羁的维京人,此时则缓缓抬起了头。杂乱的长发中,浮现出一双野兽般的眼睛。
“西塞公国与冻土大陆结为盟友,你们提供矿产,我们给予粮食。”大公格里尔斯再次说道。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维京人拉格纳依旧打量着四周,时而摸摸这里,时而凝视着某幅油画。
“当然,如果以上这些是阿德里安的承诺,那就当在下没说过好了。”大公格里尔斯放下了酒杯,笑着看向对方。
而直到此刻,拉格纳才停了下来。只见其扭头回看向格里尔斯,气场四毫不逊色于这位与奥古王齐名的大公。
“我可不是冻土大陆之王,你好像问错人了吧。”这是拉格纳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没有窗户,没有多余的守卫,更没有无用之物。”拉格纳说出了第二句话。
“我没有预支承诺的习惯,想必西塞大公也不会觉得我能左右局势吧。”最后一句话说罢,拉格纳又开始摆弄起了一颗魔晶。
地精座钟咔哒咔哒扭动,干燥的木柴在壁炉内劈啪作响。石室内寂静无声,两个上位者都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与其因犹豫不决而后悔,倒不如死了后再绝望吧,不向前迈进是什么也得不到的,你说对么?”
大公格里尔斯站起身来,将一份事前准备好的公文扔给了对方。而在他署名的正下方,则赫然写着一行小字:谨以此份薄礼,恭贺未来的冻土大陆之王。
拉格纳出使高庭的任务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他待将这个“不幸”的消息用猫头鹰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