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针灸术对于雷惊云的情况,应该是无效的,”见到秦帅正在试图用针灸的方法帮雷惊云进行治疗,同样身为中医的于华龙试图阻止他不要继续做这些沒有意义的事情:“他的上臂肱骨前缘,是被雷家的雷氏鹰爪手抓中,已经是粉碎性骨折的状态,这种情况除了做一个精细的外科手术,并沒有更好的办法,”
在秦帅到來之前,于华龙已经先一步对雷惊云做了一些简单的治疗,替他暂时缓解了病情,而且联系了一位精细外科的主刀医生,正在等那位医生的回应,如果那位医生有时间,他们会马上赶往医院。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雷远山咆哮说道,啪的一声,手里的水杯被攥成一堆齑粉。
雷惊云或许不知道这次把他打伤的人是谁,但雷远山却清楚的很。
虽然雷远山暂时还沒有见过那个人。
雷远候。
那个长的跟猴子一样,额头上有一道深深刀疤的小矮子。
福州雷家,远字辈第一人,雷远山大伯家的堂兄雷远候。
昨天傍晚的时候,就是这个雷远候,给雷远山打了电话,告诉雷远山,他已经到了雾都市,要求雷远山前去接机。
可惜的是,雷远山当年因为雷若柔母亲的事情,已经彻底和福州雷家宣布决裂,并沒有答应雷远候的要求,反而在电话里把雷远候臭骂了一顿。
谁知道雷远候这厮沒有找雷远山的麻烦,却找到雷惊云,把雷惊云揍了一顿不说,还把他的胳膊弄成了粉碎性的骨折。
粉碎性的骨折。
雷氏鹰爪手这门功夫,雷远山并沒有修炼,他主攻的方向是霹雳鸳鸯腿。
但这并不妨碍雷远山知道鹰爪手的威力。
鹰爪手造成的骨折,不单单是骨骼碎裂的危险,连带骨骼附近的神经肌肉血脉,都会同时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因此雷氏鹰爪手修炼大成的检验方式,不是一爪把对手的骨头捏碎成多少段,而是对方的神经肌肉血脉,受损的程度,。
最高明的鹰爪手,落在敌人身上的时候,不但碎裂对手的骨骼,连带对手的神经肌肉血脉,会一起造成严重的不可逆转的损伤,即便是最高明的医生,能够修复神经肌肉血管,但有一种东西是极难并且基本上沒有手段能够恢复的,这就是经脉。
中医的经脉是一种相当玄妙的存在。
左右双臂,各自有三条正经通过。
而这些理论上的存在,在现代医学的研究上,极难证明,并且找到。
经脉受损,即便是最高明的外科医生,也将会束手无策。
一旦经脉或者神经肌肉血管,其中的任何一项不能成功修复,那即便是碎裂的骨骼成功的手术对齐,也难以得到血脉的滋养,更谈不上愈合。
当然,中医名家,外号黑子的于华龙,在修复受损的经脉上,还是有一定心得的,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修复雷惊云手臂上的经脉,但他沒有能力治疗粉碎性骨折,如果有血管之类的损伤,这种需要西医外科來解决的问題,于华龙更是沒有办法解决。
中西医两种截然不同的医学理论,很难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可是,就是在于华龙眼里看起來相当困难的问題,秦帅却并不在意。
在于华龙喝止之后,秦帅的治疗,却并沒有停止。
更多的针灸针,扎在了雷惊云的手臂上面。
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雷惊云的手臂便被秦帅扎成了一个刺猬。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穿空针法,秦……秦帅,你究竟还掌握了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医学知识,”于华龙见到秦帅落针的方式手法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惊奇的叫道。
穿空针法,脱胎于五子梅花针,几乎每一次下针,至少是五枚银针,同时扎进不同的穴位。
需要中医师双手齐动,心分多用,眼快手疾,不容许有丝毫的差错。
这,比起于华龙掌握的穿花针法,高明了不止一个档次。
“太神奇了,”于华龙惊叹的说道,他一直觉得秦帅的中医水准比他高一些,但现在看來,岂止是高一些这么简单,简直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
在于华龙的心里,也许只有他的师父,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公认的前辈萧小天,才有这么高明神奇的本事。
“哗啦,”于华龙本來手里端着一个水杯,结果惊讶之下,水杯里的水全都泼洒在身上,他竟然一点也沒有察觉,双眼依旧是死死的盯着秦帅飞快舞动的手指。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医术,简直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那几根手指,灵活的飞舞,就像根本沒有骨头一般。
就连对中医知识几乎根本不懂的雷若柔,也呆立在那里,刚刚夹起來的一筷子海米西葫都忘了往嘴里塞,。
帅气,帅呆了。
都说工作状态的男人,最具有对女人的吸引力,现在看來,果然如此。
雷若柔的心里,砰砰的乱跳。
这个让父亲和姑父同时敬佩并且震惊住的男子,是自己将來的男人。
他虽然有时候有些口花花,虽然有时候会毛手毛脚,但关键时刻,他还是一个极为守礼的谦谦君子。
想起昨晚的事情,雷若柔就忍不住一阵脸红。
秦帅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惜的是雷若柔居然沒有忍住,抓着他的二当家整整一宿……
你完了,你坏菜了。
雷若柔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道。
“呼……”
就在这时,秦帅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手指上的动作,也逐渐变得缓慢起來。
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