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天空镀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灰色,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如此征兆,也说明了即将有大雨来临。
在小池旁边坐着一个少女,她手中握着石子,认真的望着湖里投掷。
一颗……两颗……
调皮的石子顺着小池的表面跳跃了几下,但很快就掉了下来,沉入了湖底。
她叫余不悔,是这家私立医院最小却也是住的最为长久的病人。
因为病魔纠缠稍微泛黄的发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精心整理整个显得十分整齐。她的皮肤很白,与其说白不如说有种接近苍白的透明感。身体十分单薄,竟然给人一种风都能吹到的感觉。看起来大约只有十二/三的模样,可实际上,余不悔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而且,今天是她的生日,可陪伴她的除了在那边酣睡的护士秀,竟然没有任何人。
余不悔继续投掷着石子,而那原本的力度越发越的大。她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而眼睛也毫无意外的染上了一种不该是正常15岁少女应该有的死寂感觉。
这是一个被医院判定决定不能活过十六岁的少女,而她的父母则因为不想过度伤心所以放任她在医院的自生自灭。这样子离别的方式,似乎对于她,对于整个世界都是最为好的结果。
“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神……。”整个医院的□很安静,静的只有风的呼唤,还有少女口中微乎其微的叹息。
风越刮越猛,余不悔的头发猛的飘起,她想要起身一同感受大自然的风,可她却悲剧的发现自己坐的太久,脚已经开始麻木。
突然间,原本在枝头唱着‘树上鸟儿成双对……’的叽叽喳喳的鸟儿尖叫着飞快的逃开,余不悔把视线对准那边,就看到了一个黑影飞快的落了下来。速度之快,除去那明显的白色,根本看不出对方是什么生物,更别说其他的之类的。
顷刻,那阵小型风停止了,而那个怪物的真面目也揭晓了。
什么嘛,竟然是个老头!
看到白衣男子的真面目,余不悔忍不住开始在心里嘀咕起来。
他的面容已经老去,可从那五官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俊朗的男子。他的手中似乎握着什么,可这些对于,余不悔并没有任何的兴趣。
“好险……好险……差点以为出不来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老头开始自言自语。
“咦,忻娘……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马上就要下雨了……还不回家收衣服……。”装模作样了一番,老头这才把目光对向了那个没有移动过分毫的小女生身上。
“投石子。”余不悔不想回答,可一想到父母教过她的礼貌,还是礼节性的回答了。
“石子有什么好投的……叔叔我带你去外面去玩好玩的去……。”顷刻,老头子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而整个人也朝着余不悔靠近了几步。
“忻娘我被判定活不过16岁,老爷爷你是想让我提早跟这个世界告别吗?”老头子的话语对于一个在医院长大的孩子是什么诱人的,可余不悔不同,她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命运会有如此的走向,哪怕从来没有人告诉她。
“哎??忻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能那么自暴自弃的呢……要相信生命会有奇迹发生……。”老头子到时被这番话语吓了一跳,开始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少女。的确,她身上属于人类特有的气息越发越的微弱,不出一年,真的可能跟这个世界说拜拜。可同时的,他对这样子的少女产生了奇特的兴趣。
余不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隐忍着脚下的麻意,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所以,天使从来不会对我微笑……。”如此稚嫩的话语从口中脱口而出。一阵强风迎面拂来,吹向了余不悔,连同发丝还有那飘动的裙角,如此自然的跟眼前的景色融为了一体。
“竟然是白色的小内裤……。”老头子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
余不悔并没有做任何的反应,依然静静的伫立在那边。
“话说忻娘……我们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我叫龙天翔……。”看余不悔并没有搭话的意思,老头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余不悔……。”余不悔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余不悔?好奇怪的名字……。”一般人都喜欢叫什么雪啊,花啊,菜啊,可眼前的少女的名字却意外的没有那种原定的套路,显得又特别又恶俗,这种名字,龙天翔只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曾经某个看到过。
“因为生下来我的时候医生就判定我活不过16岁……可母亲还是坚持的生下了我,取名为不悔……不过……他们应该后悔了吧。”明明是自己难得的一年一度的生日,可却没有任何人探望这样子的自己。
“放心吧……你的家人绝对是爱你的……要不……你现在怎么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对了,你就不觉得我的名字很耳熟吗?”似乎是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问题,龙天翔开始跳转了话题。
“你是……你难道是?”
“嗯嗯,是什么?”龙天翔的声音隐约有些期待。
“你难道是……隔壁神经病院来的?”余不悔眨着眼睛,如此天真的回答。
“你丫的才是神经病院出来的……。”如此话语,不但没有让龙天翔感到高兴,而且更是能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的小看自己。
“你看……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