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苏陟将警察局上上下下都查了遍,也没有找到三宅一生。
从窗户里已经看到东方的微曦,怎么这位大佐一直没有现身。就是在三楼卫生间那边杀了一个人,然后就消声匿迹了,不应该啊。
苏陟查看了各出口的符箓,也没有警示和毁灭的迹象,难道是事情有变?
金麦基已经过来,“怎么样了,那个三宅大佐找到了吗?”
“还没有,”苏陟摇头,“也不知道藏到哪里了,我已经把警局的上上下下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会不会他没有出来啊?”
金麦基撩动着墙壁上的符箓,“又或者这个三宅大佐干脆已经死了,只是我们自己在吓唬自己。”
苏陟也不知道答案。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金麦基,昨晚值班的人是不是有人已经回去了?”
“这个……”金麦基皱眉思索,“让我想想啊,晚上我们都聚集在三楼的会议里,只有之封那个家伙非得一个人去卫生间,结果就遇害了。”
“嗯,那位黄警官的尸体我已经处理了,不会变成僵尸的。”苏陟想起了卫生间里那具尸体,“天亮后,你们直接处理就可以了。”
“那就好。”金麦基点点头,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刚才孟超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点事,要提前走。这会儿估计已经到大门口了吧。”
苏陟眼睛一亮,原来藏在这里啊!
“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跑到了楼梯口,直接一步四五个台阶往下跑。
肯定是那位三宅大佐昨夜见到事不可为,就藏了起来,他一直在等。
等到天色微曦的时候,直接通过电话催眠孟超,让孟超出去的时候,把他带出去,就像藏在船底搞偷渡一样,他肯定是藏在孟超身上的某处。
至于他何时藏在会议室,肯定是卫生间里出事的时候,他趁机潜藏了进去。
谁能想到他会一直和天水区警署的众位警官藏在一起呢。而且他不伤害他们的任何一个人,估计也是想要藏的深些,假如孟超、金麦基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苏陟肯定会追查个不停。
真是处心积虑啊。
苏陟到达一楼大厅的时候,孟超已经到了门口。
“孟超!”他急忙出声喊道。
孟超置若罔闻,还是一心向外走去。只要他踏出这个大门,就是天高任鸟飞,自己再想找到三宅一生就是难上加难,只能看运气了。
苏陟已经加快脚步,可是距离还是十几步远。而孟超已经是一只脚踏在门外,只要把后边那只脚再跟上,整个人就出去了,三宅大佐就自由了。
就在他以为这次要被对方逃拖时候,就听砰地一声,孟超整个人摔在了门里。门外站着一个身形高挑、面带混血的女人,目测至少在一米七以上。
女人轻巧一步,已经进了门。
她手上一个迷你的八卦镜在孟超眉心一扣,掐诀念咒,一缕黑气被带了出来。
苏陟此时也顾不上和女人打招呼,一直背着身后的长剑已经在手,小架活步地刺向孟超的左手位置,那里有个刚才因为孟超摔倒而掉下来的一块小木头片。
噗!
木头片爆裂,三宅一生连连后退。
女人手下一推,将孟超推到一步,自己扭头避让,只有几个木刺扎到了后背上。
苏陟却是恍若未见飞袭过来的木刺飞屑,双手剑仍在逼近后退中的三宅一生。
眼看已经退无可退,再往后就是墙壁,墙壁上还贴有符箓,三宅一生只能扭腰让开。只听刷地一声,剑风袭来擦着他的腰腹位置过去,带起一缕黑气。
受伤了!
三宅一生没想到自己一个照面就让给对方伤着了,真是小看了这个年轻人。
金麦基这时候也已经到了门口,他小心地避开战场,把孟超扶到一边,还不忘记对着女人说声谢谢。孟超晃荡着脑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听从金麦基的话,跟着去了一边。
这时苏陟一剑拧身撩剑,希望趁机扩大战果。可是三宅一生经过刚才的慌乱已经沉静下来,十指划出道道涟漪凭空生成,噌地一声已经挡住了桃木剑。
“年轻人,你以为真的可以伤了我吗?”
三宅一生先前只想着逃出警局,毕竟这里集聚堂皇之气,对他有压迫之能,要不是警局的人对他有畏惧之心,每年的七月十五都不忘给他供奉,他还真的可能没有机会成长起来,更遑论现如今逃了出来。
女人听到之后,一声讥讽,“你真的以为凭借那么点区区的供奉就能无法无天了?”
苏陟听到这句话,忽然想到了后院的烧纸。
果然女人接着说道,“要不是警署落建的时候,被你钻了个空子,吓唬住了众人,警署怎么可能年年给你烧纸供奉啊。”
三宅一生哈哈一笑,“是又如何,反正我现在已经出来了。”
金麦基和孟超此时才知道局长每年的命令有点弄巧成拙,非但没有为警署保得平安,还在暗中资助了一个恶魔。
确实三宅一生在最初只是因为要建设警署,怕自己被镇压,反抗了一下。结果反馈到建筑师和首任局长哪里,就变成了东瀛昧王作祟,这群人为了保证平安,定下了年年供奉的规矩。
不要以为供奉只是烧点纸人、纸钱而已。他们其实已经贡献了自己心灵的惧怕,为接受供奉的幽昧提供了成长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