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陟推着车子,跟在雪婶子的身后。
镇子上今天有集会,车子根本就骑不起来,两个人只能步行。
瞅着往来如织的人流,苏陟觉得自己还是收起先前的想法为好。这镇子上每个人都透着喜气和朝气,衣着不说光鲜亮丽,也是整洁有度。
雪婶子说的什么自行车往那一扎,就能镇住人,完全是说的奉承话,亏的他以为这里和自己前世一样,大意了。
“请问哪里有胭脂水粉卖?”
一位身穿西式洋裙,头戴小礼帽的女生拦住了雪婶子。
雪婶子惊艳与对方的打扮,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对方的问话。
女生礼貌的道了歉,还和苏陟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去问其他人。
苏陟见到雪婶子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不禁有些想笑,又不是男人见到漂亮女人。他出声道,“雪婶子回神了,人家已经走远了。”
雪婶子见到苏陟的笑意,也笑了起来,“活了几十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洋气的女孩子。真可惜,不知道会便宜谁家的小子。”
“反正桂哥是没机会了。”
桂哥是雪婶子儿子,也到了适婚年龄,她已经精心为自己儿子挑了一家合适的人家,如今已经走到了请期,也就是选日子,只要定下了日期,接下来就等成亲了。
雪婶子回他一眼,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她和苏陟说了儿子的婚事,还有她说成的几家婚事,意在表示经她手保的媒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都是她千挑万选的。
没想到这个时候被苏陟调侃了一句,不过她要是不回一句怎么对得起自己啊,“放心吧,你也没有机会。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不是咱们咱们这些人能够高攀的,还是安安生生过日子的好。”
苏陟倒是没有反驳,婚姻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不是说门当户对就是封建思想,而是因为门当户对,男女双方基本上出生背景、成长环境、教育程度、思想处事等各方面都不会相差太远,一般情况下不会三观不同,这样子,两个人组成的家庭基本问题不大,能够和和美美。
当然了,也有例外,不过确实适用于大部分人。
雪婶子带着苏陟进了一个胡同,然后坐上车子,指挥他一路前行,一直快到出了镇子,才算停了下来。
“到了,就是这家,进去的时候记得叫人啊。”
“嗯。”
雪婶子当先推门进了院子,“彩衣妈,我是雪婶啊。”
“吆,雪婶子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还要得会儿呢,快进来……”
一个妇人正在院子里,急忙招呼雪婶子家门。
苏陟跟在雪婶子身后,才迈进了门口,就听到雪婶子介绍道,“这是你白婶,这是苏陟。”
“白婶。”
“唉……”
白婶子打量了一下苏陟,“行、行,都进来吧。”
然后就带着他们进了正屋,房间里正有一个娇俏的姑娘在忙乎,白婶说道,“彩衣、彩衣,来,放下你手上的东西。”
四个人分两边各自坐下,苏陟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彩衣,发现这位竟然也是熟识的面容,盈盈美眸、柔柔长发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惊艳的面容却有种难以言说的矜持感,很有一种精巧的无害感。
白婶和彩衣也在瞧看着苏陟,朝气的年岁搭配着帅气的容颜,总而言之第一眼很是满意。白婶子对着彩衣略微挑挑眉,怎么样,我帮你找的人还满意吧。
“雪婶子,你看让他们两个人年轻人说说话如何啊,咱们聊咱们的。”
“苏陟,你就和彩衣去街上转转,刚才咱们来的时候,不是正有集会呢。”
雪婶子一听白婶这么说,当即就吩咐起了苏陟。
苏陟没有相过亲,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相亲和现在的有什么差别。不过既然长辈们都这么说了,那还矜持什么,招呼彩衣就出去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直到出了院子,苏陟还没想到该说什么来起来这个话头。
他不知道的是,彩衣在后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胡同口,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潮流顿时汹涌铺面而来,完全就像是一条安静的溪流汇入了浩荡的大河中。
苏陟回头看了彩衣一眼,抿了一下嘴唇,直接伸手拉起了她的手,“人有点多,小心走丢了。”
彩衣没有反抗,而是盈盈水眸弯弯的充满笑意,“好的。”
苏陟拉着她走出了几步之后,才反应过来她为何笑。相对于他来说,彩衣明显就是这个镇子上长大的,哪里能怕走丢了。
逛了小半会儿,苏陟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要不,咱们不逛了吧,人挺多的。”
彩衣忽然说道。
“奥,好。”
苏陟点头,两个人走进了一条小街,就这么闲适地走着。
“听说你学道术的?”彩衣找了个话题。
“嗯,”苏陟回答道,“跟着师父、师伯学习了一段时间,在江湖上瞎胡跑了跑,也算除昧降魔吧……”
“那你一定很厉害吧?”彩衣眼眸闪动着光彩地扭头看着他。
“还行吧,”苏陟点头,“其实也没有多厉害,也就是碰到过僵尸、妖怪和幽昧,不过大部分都不是太厉害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彩衣,“说这些,你不觉得无聊吧?”
“没有、没有。”彩衣摇头,“你说嘛,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有趣?
苏陟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