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家如何反应,对刘悦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期待,以刘悦如今对小黄的掌控,除非是有大军压境,否则谁也奈何不得刘悦,至于县令配不配合,刘悦一样有办法让县令令不出县衙。
刘悦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想给周钰一次机会,当然如果周钰真的去了,能够全力配合他,那就更是极大地加强了刘悦的掌控力,何乐而不为,况且所谓的琉璃瓶,也就是玻璃的烧制,刘悦也必须找一个合作者,是周家还是孙家,或者是赵家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仅仅两天的时间,陈宫就将新军的粮草和一切辎重整理了出来,并且一一核对了,从新制作成册,所用的却是白纸,让陈宫颇多的赞叹。
从陈宫任军司马开始,大军的粮草辎重调配,就完全交给了陈宫,刘悦释义了什么叫做用人不疑,根本不过问一点,只要陈宫报过来的就直接加盖了大印。
虽然典韦不愿意承认,但是自从陈宫成了军司马,掌握钱粮以来,新军规整了许多,特别是兵器甲具都整理妥当,箭矢和兵器得以修复,更将甲具配备的三人都没话说。
新军的变化并没有影响到其他,转眼就到了正月二十五。
这天一大早,各路大军就在城北集合,彩旗招展,刀枪林立,校场上搭起了一座高台六七千军士围拢在高台四周,除此之外,还有四千多的民夫,合计一万二千余人。
张邈站在高台上,鹰眼环顾,军威鼎盛,心中不由得一阵振奋,只是目光在新军扫过,眼见军容整齐,刀枪林立,若不是衣甲不及各部,却是让人惊叹,只是越是如此,张邈心中就越仿佛有根刺。
咳嗽了一声,张邈收敛的心神,从主薄手中接过缴文,轻轻展开,随即高声道:“董卓者,陇西伧野之人,授前将军、嫠乡侯、并州牧,恩宠殊厚,然此子不思皇恩,獍性难该,竟驱甘凉之鹰犬,入三辅之禁苑,擅易权柄,饕餮放纵,偷天换日,其心可知,专权废帝,诛臣弑君。欲效伊尹,囚太甲于桐宫;仿霍光,废昌邑于龙庭。此固乃鄙夷浅短之见,何也?此诚乃赵高、王莽之徒也!今丁原不才,愿进京讨逆,清君侧,诛国贼,还大汉朗朗乾坤——”
一番缴文被张邈读的荡气回肠,振奋人心,随着张邈最后一句话落下,数不清的军士就跟着吼了起来:“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刘悦虽然一肚子的鄙视,但是这时候也跟着喊,不会授人与柄。
“祭天——”张邈摆了摆手,校场中声音才慢慢散去,随着一声高呼,就有军士抬着五牲五谷五果等祭品,在高台上摆好了供桌。
张邈接过香烛,口中念念有词,向上天祈祷,还有大巫在身后跳起摊舞,跟着念念有词。
祭天的场面便是如此,说不上枯燥,但是刘悦不认为有太多的意义,不过换做刘悦一样要做,因为这是为了鼓舞士气,为了义正言辞,对于军士们来说,却是让他们心中有所寄托。
只是张邈怎么也没有想到,偏偏在这时候,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当然冬末初春的时节,刮风太正常了,只是这一阵狂风吹起,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便传来咔吧一声,一支粗壮的树枝都被挂断了,被风吹着,重重的砸在了高台的柱子上,砸的高台都晃了晃——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张邈脑袋嗡的一横,怎么会这样,狂风起,大树断,砸高台,破仪式,这分明预示着不祥。
大巫们也都呆住了,难道是上天不认同他们?
说真的,在场所有人都懵了,军士们傻傻的看着,心中都有些茫然,士气一下子低落下来。
“苍天在上,也能感受到太守大人讨董之心,愤恨董贼之恶,狂风起,大树断,苍天之怒,助我军威,令军旗猎猎,这是苍天要让诸位与我等心存怒意,讨逆贼,清君侧,杀出一个朗朗乾坤——”刘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此时决不能任凭这种意外出现,心思一转,第一个跳了出来。
“太守大人祭天讨董,令上苍震动,狭怒而振我军威,有上苍之助,当可斩杀董贼,为国为民除此祸患——”刘悦一开口,赵宠也反应过来,赶忙站出来,将不祥之兆翻过来说。
张邈也从慌乱中反应过来,赶忙跪倒在供桌前,接连磕了好几个头:“臣陈留太守张邈,尊上苍旨意,讨伐不臣,清君侧,还我朗朗乾坤——”
幸好接下来只是风稍微大了一点,并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只是这风刮起来,就没有在停下。
在众人的遮掩下,军士们便振奋了不少,甚至有不少人被张邈他们的话给忽悠的真的信了,或许这真的是苍天给他们的振奋。
“出发——”张邈在没心思多说什么,一声令下,大军启程。
“新军所部为前锋,逢水搭桥,遇山开路——”张邈将一支令箭交给刘悦。
“得令。”刘悦抱了抱拳,这时候也不用人搀扶,嚯的一转身,一挥令箭:“新军弟兄听令,出发讨伐国贼——”
随着刘悦一声令下,张辽为前锋,打的却是并州军旗,派出斥候,往前去探路去了,随即刘悦率中军而行,之后是严政率后军押送粮草。
紧随着刘悦其后的便是卫兹领一曲人马跟随,却与新军间隔数里。
不过从这往酸枣,都是陈留郡的地盘。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是有山贼土匪,也不会有人疯狂到要打劫上万军队。
刘悦一路往酸枣,其实更多的是开路,作为先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