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悦和典韦喝的开怀的时候,周县令带着两个衙差,抬着一个不大的箱子,却直接去了军营。
听到周县令来访,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赵宠微微皱了皱眉头,打了这几个月的交道,赵宠可深知这位周县令可不是善茬子,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周县令来还会有什么好事吗?
“去请周大人进来。”心中怎么想,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了,一边让人去请周县令,一边倒水沏茶。
只是片刻,就听见屋外传来了周县令的声音:“赵大人,本县来感谢你了,可多亏了赵大人小黄城才得保平安,我代表全城百姓特来感谢赵大人——”
话音落下,周县令一脸春风的推门走了进来,朝着赵宠抱了抱拳,一个躬鞠了下去。
“周大人言重了,赵某为军司马,守土有责,可当不得周大人的感谢——”赵宠也笑的一脸的灿烂,毕竟花花轿子人人抬,无论如何周怀的话让人听着舒服。
“快把那些钱抬进来——”周县令招呼了一声,便有衙差抬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木箱打开,里面全都是金豆子和大钱,看样子不少。
“这是?”赵宠呆了一下,心神起伏不定。
周县令哈哈一笑,随便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是县里的一点意思,赵大人带着手下军士杀敌,保了一城安危,手下军士多有受伤的,这些钱赵大人拿着为军士们治伤,该怎么花自然是赵大人说了算。”
听了这话,赵宠眼神闪烁了几下,要说不爱财那是假的,不过周县令会这么好心,那还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大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赵宠低着头抿着茶水,声音带着一点讥诮。
周县令脸色微微一僵,不过随即就又笑了起来:“赵大人快言快语,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是为了刘悦而来的——”
“刘悦?”赵宠微微一皱眉,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周大人,刘悦刚刚立了大功,你——”
“赵大人多虑了,我只是觉得玉不琢不成器,刘悦还年轻,应该多磨练磨练,骤登高位怕他无法摆正心态——”周县令脸上更灿烂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是这心里绝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唔了一声,赵宠算是明白了周县令的意思,现在这般情况,想要对付刘悦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说立了大功,刘悦有勇有谋,再加上军中军士多有崇敬,想拿下刘悦那也要刘悦就范才行,无牵无挂的刘悦绝不会就范的,而且会极大地打击军士们的士气,不一定会引发什么问题。
不过周县令的想法却简单多了,那就是打压刘悦,不想刘悦提拔上去,这就方便操作了,而且赵宠也正在琢磨这些。
刘悦是不错,论武艺百人敌,军中少有这种人才,而且还有机谋,破黄巾贼可见一斑,但是刘悦太强势了,说到底,别说周县令等辈,就是赵宠他又何尝放在眼中,逼迫王县尉出城,王县尉怎么死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不是赵宠要致王县尉死地,而是刘悦蛊惑军士们,当时如果赵宠不答应下来,只怕小黄城危矣,当然赵宠也并不喜欢王县尉。
又从周县令手中抢了钱,逼得周县令不敢如何,刘悦的强势可见一斑,而且审时度势,很懂得借势,这一点让赵宠深深地顾忌。
之前在城下和周县令交锋,却根本不和赵宠商量,分明是眼中没有他这个军司马,又在军中拉帮结伙的,出面保下了杨匡那些人,就有了杨匡那些人的支持,在军中气候已成,再提拔上去,赵宠怕拿捏不住刘悦。
都喜欢手底下有能人,但是谁也不喜欢手底下有刺头,有人在自己的掌握之外,赵宠也不喜欢,所以刚才就在考虑这些。
“周大人至于打压刘悦吗?他不过是一个小兵,与周大人交集不多,以后交集也不会太多的。”心中怎么想,但是赵宠却也不喜欢周县令,自然不会随意应承下来了。
“小兵?”周县令嘿了一声,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赵大人,一个小兵让县尉王大人死的不明不白的,一个小兵让我无计可施,此人心思之缜密,手段之多变,只怕赵大人也多有不如,更何况还有一身武艺——”
“这种人目无官长,桀骜不驯,我担心赵大人也拿捏不住他——”周县令也不怕赵宠多想,不断地刺激着赵宠。
赵宠的沉默已经让周县令知道了赵宠的态度,所以周县令才毫无顾忌。。
眉头皱得越发的厉害,赵宠脸色不断地变幻着,好一会没有说话,周县令的话无疑对他刺激很大,刘悦的确太桀骜不驯了。
“周大人,我这一天太累了,实在想休息了,就不多留周大人了。”沉默了半晌,赵宠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了,很明显他心里已经乱了。
周县令怎么会看不透,嘿了一声,站起来朝赵宠抱了抱拳:“赵大人,那卑职就告退了,你好好休息吧。”
“慢走不送。”赵宠有些心烦,甚至没心情多理睬周怀。
对于赵宠的烦躁,周县令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很是欣喜,这说明自己的话已经在赵宠心里生根发芽,势必会影响赵宠的。
周县令走了,赵宠却心绪难宁,周县令的话的确让赵宠多想了很多,刘悦桀骜不驯,经此一役,在军中刘悦有了不小的威望,甚至如赵康、杨匡之辈,都没有刘悦这么高的威信。
不得不承认刘悦身先士卒,对军士们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