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驾到——”张邈才走进了新军大营,就有哨兵高喝了起来。
张邈蹙了蹙眉头,轻哼了一声,抬脚就进了新军大营。
这还没走到刘悦的营帐,远远的就看见在亲兵的搀扶下,刘悦急匆匆的迎了出来,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穿上战袍,只是一身衣裤就出来了。
“末将恭迎太守大人——”刘悦未曾开口,脸上就绽开了笑容,好像一朵花忽然开了。
张邈哼了一声,淡淡的回了一句:“少油嘴滑舌的,这就要出征了,我来看看你的伤势,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自然张邈不会责问什么,刘悦能及时出现就说明了问题,张邈没有理由再找麻烦,所以张邈也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多谢太守大人关心,这伤势——”说起伤势来,刘悦苦笑着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呀,昨日如厕力气使大了,结果一不小心——”
“行了,行了——”张邈皱了皱眉头,脸上泛起一丝厌恶:“不说这个了,最近你们小黄发生了不少事情呀,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听刘悦说这话就没正格的了,张邈干脆直接讲话头转到了小黄身上。
说起小黄,刘悦脸色一正,也略有些凝重:“大人说的是最近的匪患吧,杨虎来报说斩杀贼寇共计一百一十七人,几无一人漏网,大人放心吧,只要有我新军在小黄,保证小黄安全无忧——”
“安全无忧?”张邈嘲弄的看着刘悦,哼了一声:“刘悦你还不知道昨天我派去小黄剿匪的张焕所部,五百二十九人无一人生还,大部分被烧死在渡津河畔,你说会是谁干的?”
心中一阵冷然,刘悦知道张邈已经怀疑自己了,不过也并不担心,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说没有人赃并获,张邈也不敢轻易和自己翻脸。
“有这样的事,小黄的匪患如此厉害了吗?”刘悦砸吧了砸吧嘴,皱着眉头搓着下巴,好一会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我在的时候贼寇也不敢出没,怎么我前脚离开,后脚匪患就如此严重了——”
张邈冷冷的看着他,心中有些恼怒,怎么回事你刘悦只怕最清楚。
只是就在张邈念头一闪之际,刘悦却忽然话锋一转:“大人,要不然这样吧,我在调三百精锐会小黄,保证震慑住贼寇,保证不会有贼寇敢在惦记小黄。”
脸上抽搐了几下,张邈没有接话,只怕随着张焕所部被灭,小黄多半已经彻底的落在了刘悦手中,县令周怀也没办法在制约刘悦了,哪怕是刘悦不再。
用刘悦的话说,小黄既然匪患如此严重,那么城防就应该交给新军,不然指着衙差如何守得住小黄城,万一那些山贼匪寇杀进城中,周县令的生死可也堪忧了,由不得周县令不低头。
被刘悦的话给惹得心中怒火滔天,但是张邈却只能强压着,毕竟他没有一点证据,这时候撕破脸只能落下口舌。
“是吗?”轻哼了一声,张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也懒得和刘悦纠结,长长的吁了口气:“派人回去就算了,讨伐国贼才是头等大事,刘悦,再过几天,正月二十五是个好日子,到时候祭天出征,你可要准备好了。”
“诺——”刘悦抱了抱拳,脸色凝重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张邈咳嗽了一声,面色冷淡的站立而起,只是说了一声,便朝外走去,他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确定刘悦还在而已,至于其他的不过是借口。
“太守大人慢走——”刘悦依旧满脸的笑容,一瘸一拐的将张邈送了出去。
看着张邈渐渐远去的身影,刘悦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张太守这是怀疑上我了,哼——”
“怀疑有怎么样,他堂堂太守能巧取豪夺,难道还不容人反抗不成,我呸——”典韦脾气最火爆,嘴里咒骂着,一口吐沫吐到了地上。
“只要不是抓个现行,张太守那是绝对不敢翻脸的——”刘悦冷笑着,轻轻一摆手:‘咱们回去说话,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别有个万一。’
其实不会有什么万一,即便是刘悦不说,新军弟兄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可以说周围都是找他们麻烦的,哪一个敢不打起精神来,甚至这几日都没有人去陈留城中,免得落了单吃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张邈回到了太守府,一进门就摔了堂内的大花瓶,再也憋不住一肚子的怒火。
“该死,绝对是刘悦干的,这小子一定是才回来——”阴沉着脸,张邈一边咆哮着,一边大步走进了后宅。
此时后宅之中张家的家主张煌和智囊张雍正不知道说着什么,却被张邈闹出的动静给吓了一跳。
“二弟——”张煌低喝了一声。
许是在张煌面前,张邈才收敛了一下脾气,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呼呼的喘息着:“张焕死了,所部五百人无一生还,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多半是刘悦干的,这小子一定是刚回来——”
“什么,张焕他——”张煌脸色一惊,骤然变了脸色,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怎么会,难道刘悦还敢率军杀回去不成?”
“刘悦当然不敢,是一把火烧死的,除了刘悦小黄可没有人能把火攻之计用的如此熟练。”张邈愤愤的啐了一口,神色更显得阴郁:“说句难听的话,这纵火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得好的,就算是家主也做不好。”
张邈深知计策多变,但是成败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