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趁早,锦儿找了村里的一辆牛车,走大路往渑池城而去。
而在这一日,张三也将哥哥身上的第一颗金豆子换的钱骗光了,各种理由,让哥哥还深信不疑,根本不觉得被骗了。
再说这一路无话,锦儿倒是照顾刘悦很周到,还不忘了给刘悦扇扇子,只是穿着盔甲却还是有些冒汗,甚至快到县城了的时候,刘悦都有些后悔自己穿着盔甲,感觉傻乎乎的。
到了城门口,就没有了那种安然自得,看见牛车上穿着盔甲的刘悦,城门口的郡兵和衙差都吓了一跳,傻子也知道,这种锁子甲可只有那些将军才能穿得上,再加上刘悦这派头,郡兵们和衙差们都没敢大声呵斥,却也没敢放他们进城。
“去告诉贾逵,就说是故人来访。”哪怕是靠在牛车上,刘悦淡淡的也不是威严,那种气质让郡兵们不敢妄动。
“你是哪位?”有人小心的问了一声。
刘悦没说话,缓缓地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然后丢给一个衙差:“拿着去给贾逵,他应该认得出来。”
衙差不敢再多问,匆匆的赶往县衙去了,刘悦这派头先不说,张嘴闭嘴的称呼县令贾逵,若不是大有来头的人,那才有鬼了。
贾逵已经来了一个月有余了,基本上理清了城中的关系,也处理了一些政务和案子,但是却依旧还没有根基,不然衙差们也不敢随意的欺瞒。
这一日贾逵正在衙门里处置公文,与县里的乡老讨论着县里水利上的事情,却忽然有衙差跑了进来:“大人,城门口有个穿着一身锁子甲的人,让我拿着一块玉佩来找您,还说你会认出他来的吗,说是您的故人——”
“故人?穿着盔甲——”贾逵真的有点懵,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会是谁,自己有做武将的故人吗?
“他没说名字?你们也没问一声?”贾逵皱着眉头问了一声。
衙差挠了挠头,苦笑着道:“问了,人家没说,我们也不敢多问,那将军让人有些畏惧,一身的杀气——”
从衙差手中接过玉佩,看到上面的悦字,贾逵不由得心中一动,略一迟疑,不由得失声道:“难道是他——”
堂中的三老和幕僚都诧异的看着贾逵,却见贾逵嚯的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堂中几人对望一眼,便赶忙跟了上去,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竟然能让贾县令如此失措?
远远地看见一辆牛车停在衙门口,几个衙差都不敢太靠前,牛车上一个穿着锁子甲的年轻人靠在车上,虽然有些懒散,但是骨子里散发着一种难以名言的彪悍,仿佛下一刻就可能暴起杀人。
“好久不见呀,贾逵——”刘悦淡淡的开了口,没有丝毫的尊敬。
对于刘悦直呼其姓名,贾逵到不在乎,刘悦这等人物,不将他放在眼里很正常,况且自己几次驳了他的面子。
“没想到真的是将军——”贾逵双手抱拳,微微躬了躬身:“有些时日未见了,没想到竟然在渑池见面,将军怎么只身一人?”
哈了一声,刘悦倒是不曾隐瞒:“这不是不小心掉进黄河里了,亏得福大命大,飘了这么远还被人救了,可惜大病了一场,到现在全身一点劲没有——”
“将军如此直接,就不怕我心生歹意?”贾逵忽然打断了刘悦的话。
看着贾逵刘悦忽然就笑了,哈哈一阵大笑,笑的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贾逵,贾梁道,你觉得我会怕你心生歹意,我既然敢来,莫说就是一个小小的渑池县衙,就是龙潭虎穴又能如何,我会担心这个。”
贾逵苦笑起来,刘悦当然不会担心,不然刘悦也不会去长安了,那才真叫龙潭虎穴,眼眉一挑,长长的吐了口气:“将军怎么想起来来我渑池县衙?”
“我也不和你废话,前些天我从河里漂流下来,是一家人救了我,前日恩人家中的妇人去镇上给我抓药,竟然被人诬陷偷了金豆子,当真是见了他娘的鬼——”刘悦啐了一口,重重的哼了一声:“我说恩人没偷,你立刻把人放了,同时诬陷他的人给我抓起来,怎么也要关他个十年八年的,免得我心中有怨气。”
依旧是如此霸道,让贾逵心中苦笑,刘悦说的是怎么回事,家阿奎还不知道,但是要说抓人关个十年八年的,贾逵也不会听刘悦的。
“有这种事,来呀,去请周捕头前来。”无论怎么想,贾逵却必须解决。。
“诺——”自然有衙差匆匆的去请捕头了,傻子都看得出来刘悦的咄咄相逼,这种人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惹得起的,还是躲得远一点。
很快就在耳房找到了中午喝了酒,正在困倦的周捕头,被叫醒的时候,还有些不满:“叫魂呀,什么破事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老大,县令找你——”衙差陪着笑,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好像是为了前几日关起来的那个说是偷了金豆子的女人,如今有人找上门来了,看上去很不好惹,老大,你可小心点。”
哦了一声,周捕头随口问了一声:“对方是什么来头?”
衙差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涩:“不知道,是个将军,直呼县令的名字,县令在他面前都小心着。”
周捕头脸色一滞,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迟疑一下,抬脚往外走。
“老大,阿黄前两日收了人的钱,压着没往县令手里送,你心里有个数——”衙差想起了什么,赶忙招呼了一声。
点了点头,周捕头脸色更难看